攻了一陣,等於說是毫無作用。
……
見胡騎撤回,鄒丹帳下一將進言說道:“明公,胡騎敗逃,我軍何不趁勝追之?”
鄒丹遠觀閻柔陣,揮馬鞭而指之,哂笑說道:“寇陣未亂,此柔誘我之計耳,不可追之。”
……
過了片刻,閻柔陣中又馳出數千騎兵前來進攻。
和上回一樣,又只是丹兵陣中射出了一陣箭雨,他們略略攻打了一陣,便就退去。
如此三番兩次,共有四番的胡人騎兵來攻,俱是無功即退。
……
鄒丹的視線時而遠眺敵陣,時而觀察來攻的胡騎隊伍,見這第四股的胡騎退后,顧與左右,說道:“我軍進擊之時至矣!”
先前建議追擊的那將不解其意,問道:“明公適才不是說,此為閻柔誘我之計么?卻為何要於此時進擊?”
鄒丹說道:“剛才來攻的胡兒,連距我陣一箭之地的地方都沒有沖到,就都退還,足見胡兒的士氣已衰。彼等士氣既衰,即我軍反擊之時!”
……
閻柔陣中。
閻柔略微皺起眉頭,遙望鄒丹陣,心中想道:“鄒丹倒挺能沉得住氣,我已經先后派了四波騎兵往攻,并令之,每次進攻的距離都要縮短,裝作越來越畏懼,卻怎么還沒把他引誘出來?”
正在想時,聽到了對面數里外鄒丹陣中傳來的鼓角之聲,隨即,很快見到鄒丹主陣的步卒開始向前推進。閻柔大喜,撫須笑道:“鄒丹中我計矣!”
當即下令,命令中軍的步卒不許退后半步,又令左右騎兵做好進戰準備。
他自己率領他挑選出來的精銳胡騎、漢卒,也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鮮於輔此時已經和鮮於銀、尾敦一起在漢人兵士的步卒陣中督戰。
……
丹兵的攻勢一起,就喊聲四野,震動遠近。
只見鄒丹所部中陣的數千步卒,列成整齊的陣形,繞過武剛車,如似潮水,撲面殺來。
盾牌如黑色的堅墻;長矛、刀劍在陽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輝,奪人眼目。
柔兵這廂,鮮於銀披掛鎧甲,親在陣前指揮。
鮮於輔亦披掛鎧甲,但也已經站到了陣中督戰的位置。
——卻是當下之士人,如前文所述,本非如后世儒生,皆還可說尚武,又猶且幽州挨著塞外,乃是與胡人雜居的一個所在,這里的士人自然就更很有尚武之氣,如那公孫瓚,他原是世家大族的子弟,本人卻是悍勇難當,若鮮於輔,鮮於銀者,也是如此。
因此,鮮於輔雖然是個文職的官吏,在勇武方面并不遜色。
漢人兵士的士氣本就不低,想為劉虞報仇,現下又有鮮於輔、鮮於銀親鎮陣中,閻柔將旗在后,士氣更是高昂,并且他們看到自己這邊的整體人馬數量比對面的人馬多,因是於膽氣方面也是甚強,故雖迎對敵人優勢步卒數量的進攻,卻是并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