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仆延瞧瞧閻柔,瞧瞧鮮於輔等,說道:“現下之計,以我之見,還是我此前提出的那條建議,不如我軍先撤回上谷,暫避公孫瓚兵鋒,然后從長計議。”
他指了指坐在席間的鮮於輔,又說道,“鮮於君不是說幽州各郡縣的大姓、豪強,以及大吏,頗有來書與他,愿響應我軍,為劉幽州報仇的么?那么何不就一邊先與他們聯系,一邊等待時機,候時機成熟,再南下與公孫伯圭較個高下?如此,似更妥當。”
閻柔問鮮於輔的意見。
鮮於輔這會兒也陷入了為難。
他不太贊成尾敦的建議,可他覺得蘇仆延提的意見也不可行。如果退回上谷,這些胡騎必然都會各自返還本部,等他們走掉之后,再想打把他們召聚起來,那就難之又難。
攻不可,退不可,鮮於輔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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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商議了好幾天,雙方都堅持自己的意見。
閻柔一直在注意公孫瓚部的動向,卻於這日,聞得公孫瓚犒勞三軍,他頓時警覺。
通常犒勞三軍,要么是在打仗之前,要么是在打勝仗之后。
無緣無故的,公孫瓚為何突然犒勞三軍?
十之八九,是公孫瓚準備用兵北進,來打他們了。
閻柔憂心忡忡,與左右說道:“公孫伯圭或將再來攻我,我軍猶不能齊心協力,這般情形下,一旦再戰,我軍定會再敗無疑。”
左右問道:“既如此,敢問明公,計將安出?”
閻柔忖思良久,說道:“退回上谷,勢不可為,我宜再召請蘇仆延等人來議。”
於是,閻柔就遣人去請蘇仆延等來帳中會議。
前幾天的會議,通常是派去請蘇仆延等的軍吏去后不久,蘇仆延等人就紛紛來至,今日不同,卻是等不了大半天,仍不見蘇仆延等胡酋到來。閻柔心中納悶,便又派人去問。
……
卻蘇仆延等遲遲未到,非是其他緣由,而是他們正在接見兩位客人。
兩位客人之一,乃是郭遜,另一個,則是袁紹派來的使者。
“我家明公的信,大人已經看過,不知大人意下何如?”
蘇仆延把手中提著的信再又看了一遍,抬起頭來,看向郭遜和袁紹的使者,狐疑說道:“袁公此信我看是看過了,但是袁公,會不會哄我?”
郭遜笑了起來,臉上露出驕傲神情,正色說道:“大人雖遠在幽州塞外,然而汝南袁氏之名,大人想必應當也是有聞!我家明公,其族世為我漢重臣,我家明公而今雄踞冀州,威震海內,天下英雄無不仰慕!打個不恰當的比方,若大人是烏桓之貴種,我家明公便是我大漢之貴種。試問大人,難道大人你會說話不算數,言而無信么?”
蘇仆延飽經風霜,顯得滄桑的臉上,一雙眼露出了狡黠,他撓了撓頭,說道:“這肯定不會,我素來是說話算數的。”
郭遜攤開手,說道:“大人既然向來說話算數,我家明公亦是如此。”
這兩人的這幾句對話,如同打啞謎一般,到底說的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