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貞怒道:“什么叫‘四州之中’?豫州,伯符地也!我與文臺情若兄弟,文臺不幸為賊所害,我自當全力相助伯符,我之治所怎能遷到沛縣?你勿要多言,不許再說!”
沛縣是豫州之土,荀貞如把幕府的治所遷到沛縣,說明什么?說明荀貞把豫州看做成了他鎮東將軍的轄地。這么做的話,孫策可能敢怒不敢言,但最終只會破壞兩邊的盟好。眼下來講,這是斷不可取的。
荀貞卻是也知,近年來,他帳下的文臣武將,頗有人私下議論,想攛掇荀貞把豫州收入直接的控制之下,不管他們是想要升官,——豫州一到荀貞手里,刺史、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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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長與各類武官等大小官職就會多出一批,抑或是出於別的念頭,有這種想法的人,為數不少。
對這些,荀貞雖知,以前沒有管過,畢竟這東西,拿到明面上來管,反而可能會起到反作用,沒有想到,今日堂上薛禮卻將此類人的這個念頭,堂而皇之地說了出來。
薛茂見荀貞大怒,不敢再說,惶恐下拜。
荀貞拂袖說道:“卿等若再無別議,就請各回,預備遷治此事罷!”
……
諸吏辭拜離開,荀貞留下了張昭、張纮、戲志才、荀彧、陳群幾人。
堂中清靜下來。
張昭見荀貞依然面帶薄怒,笑道:“明公,可是還在惱怒剛才薛茂的建議么?”
“張公,孺子欲陷我不仁不義!”
張昭笑道:“既云孺子,明公又何必與之一般見識?”
荀貞說道:“他這番話若是傳將出去,被伯符知曉,或就會形成豫州與我之間的隔閡;若再傳將海內,我豈不就要被人指著脊梁骨,說我不顧與文臺的昔日情誼,欺負孤兒寡母了么?”
張昭笑道:“不至於此!明公,公適才於堂上斥責薛茂的那番話,如果傳入孫豫州耳中,想來孫豫州對明公只會更加感激。”
荀貞嘆了口氣,說道:“罷了,這件事先不提了。”收起怒色,露出笑容,與張昭說道,“張公,我思來想去,幕府治所遷到兗州以后,徐州刺史此任,非公不可!”
荀貞現在的主要官職有兩個,一個是鎮東將軍,一個是徐州牧。
他若把幕府治所遷到兗州,徐州牧這個職位,他自就不能再領了,豈有一州之長吏,而身處外州,不在本州辦公之理?而且,這也不符合漢家的規制。
同時從另一個層面來講,以荀貞現在的身份,他實際上已經是徐、兗、青諸州之共主了,再領徐州牧此職,也有點名實不符。
因而,趁著這個機會,他把徐州牧卸任,另表一人接替他來領掌徐州,是在情理之中的。
當然,接掌徐州之人,肯定不能再用“徐州牧”來任命,“牧”者,軍政兼領,一方諸侯,權力太大,故當與荀攸、荀成一樣,表為刺史即可。
張昭吃了一驚,說道:“明公,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