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從帳中進來,笑得是前仰后合,說道:“聞皇甫君大駕來到,策趕忙來迎,唯恐晚矣,不過卻雖是晚到,趕上了聽君說此事,亦不算太遲,不算太遲!”
皇甫酈看去,進帳這人年二十許,美姿顏,郎朗如日,聞他自報名“策”,頓知此人是誰,起身來,問荀貞,說道:“將軍,敢問此君,可是孫豫州?”
可不就是孫策!
孫策本是個好詼諧之人,凡喜好詼諧的人,笑點往往有時就會低於諸人,因是比之荀貞等,孫策笑得更是開懷。
荀貞點了點頭,吩咐孫策,說道:“伯符,快來與皇甫君見禮。”
孫策自領一部,沒與荀貞同營,雖是在得了荀貞的召喚以后,緊趕慢趕,卻還是直到現在才到。孫策便近前行禮,皇甫酈不敢拿大,還了一禮。
要說孫策與皇甫酈兩人相較,無論是家世,還是個人,孫策都是遠遠比不上皇甫酈的。
家世上講,吳郡孫氏起於寒微,安定皇甫氏世為二千石。
個人方面講,孫策之父孫堅與荀貞一樣,昔日也是皇甫嵩的屬吏,當時與皇甫酈系是正兒八經的同僚,所以算起輩分,皇甫酈且還是孫策的長輩。
但孫策現下有荀貞這個大貴人扶助,已然是繼承其父之位,是為豫州刺史,執掌一州之地,地位、權勢、實力自然又遠非是皇甫酈可與之相比。
因而,皇甫酈對他并不輕視。
皇甫酈說道:“嘗聞之,豫州孫方伯有其父之遺風,今見之,果然言下無虛!”
荀貞叫孫策入席坐下,問皇甫酈,說道:“子美,剛才營外見時,你說出長安前,你與元常有過一見?”
皇甫酈說道:“在聞將軍兵到弘農,酈決意投將軍之前,酈使人請鐘侍郎出李傕營,專門與他見了一面。”從懷中取出一封信,說道,“將軍,此即鐘侍郎奉給將軍之手書。”
宣康過去,把信拿住,轉呈荀貞。
荀貞打開來看。
也許是因為不知皇甫酈這次來投荀貞,能不能順利見到荀貞,路上會不會遇到危險,為避免此信落入敵手之故,鐘繇信中沒有什么具體的言語。
只是在前半段向荀貞敘說了皇甫酈來投荀貞的原因,於后半段則寫到,長安如今的情況,皇甫酈盡皆知曉,荀貞若有什么想詢問的,可以問皇甫酈。
荀貞把信收起,與皇甫酈說道:“自元常入朝為官,我與元常已是數年未見,他現從侍天子,身在賊營,卻也不知都還安好?”
皇甫酈說道:“將軍放心,天子、鐘君今陷身李傕賊營,委屈是委屈了些,然在鐘君等的全力周旋下,天子尚安,鐘君等亦無大恙。”
“子美,元常信中說,卿對長安內外虛實,盡皆知曉。我之所以現下猶未用兵華陰,以進關中者,正是因對李傕、郭汜二賊所部的情形還不太了解,憂心天子安危,卿今既至,如及時雨也,未知卿有何以告我?”
皇甫酈說道:“將軍使程嘉往赴長安,想來應就是為探長安虛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