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貞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她的面頰,笑道“夫人不僅是在擔憂我這場仗會不會打贏吧夫人還有何憂,盡管說來。”
鄒氏猶豫了下,說道“賤妾蒲柳之姿,蒙將軍不棄,實不敢另有非分之請。”
“夫人不說,我替夫人說,夫人是不是也在擔心張濟”
鄒氏驚慌地把頭伏下,拜倒於地,說道“不敢欺瞞將軍,賤妾、賤妾”
口里說著不敢欺瞞,終究話不敢說完。
她聽到荀貞嘆了口氣,心頭一緊,隨之聽荀貞說道“夫人與張濟畢竟夫妻多年,張濟雖臨危棄夫人,而夫人卻猶牽掛於他,有情有義是也。夫人既是情義之人,我又豈會是薄情寡義之徒夫人,我便許你,來日戰中,若獲張濟,我不殺他。”
鄒氏初不敢信,大起膽子,又抬起臉來,看到荀貞正色的表情,知道了荀貞絕非說笑,不是在試探於己,一時間,她心中滋味不知該如何形容才好。
要說起來,她落到今日地步,實是怪不得荀貞;既是被迫無奈,已經委身荀貞,鼓足勇氣替張濟向荀貞求饒,本以為荀貞或會以為她心念舊夫,勃然大怒,而卻荀貞又這等大度是她始料未及,不敢奢求的。思緒繁雜,混在一處,鄒氏下拜,垂泣說道“多謝將軍”
荀貞的聲音再度響起,這回卻是含了隱隱的調笑之意,鄒氏聽荀貞說道“看夫人情面,張濟我可不殺,但我與夫人一見鐘情,卻是不會割愛,把夫人還給他張濟了。”
若把荀貞張濟、二人相比,無論哪方面,荀貞都要比張濟強的太多,且委身荀貞到現在為止,盡管時間還不長,然荀貞對她甚是體貼,百般照顧,自此就跟了荀貞,鄒氏亦無甚么不情愿。
她幽幽說道“得將軍不殺之允,已是賤妾不敢想,舊時的夫妻情義已全,賤妾哪里還敢再有別念”膝行到荀貞身前,抬起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荀貞,說道,“將軍將與賊戰,賤妾無以慰將軍,只此蒲柳之身”
這一夜,帳中自是沒有再聞“慚甚”之聲,而依稀似有“孰強”之問,對此問作答的,是不勝撻笞的嬌羞之音。
夜色下,郭汜營中。
從李傕、郭汜出戰到此的張濟郁悶不堪,長嗟短嘆。
大腿上的傷勢好了七八的張繡,拄著木杖,立其身側,說道“阿父,緣何嗟嘆不止”
張濟說道“我數次向郭將軍乞兵,反攻華陰,郭將軍不肯借兵給我,今鄭縣已失再有七八日,就要與荀賊會戰於鴻門亭,勝負難料,敗則我等無可遁逃處矣,而夫人不知下落,我如何不愁”
張繡安慰他,說道“阿母吉人自有天相,料應無虞。阿父,來日鴻門亭一戰,我軍遠多過荀賊,必然能勝等到擊敗荀賊后,再徐徐尋阿母下落不遲。”
張濟也只能寄希望於此。
翌日,孫策率萬人先行。
五天后,荀貞率部出鄭縣,亦往鴻門亭方向進發。
渭水北岸,鄭縣西北五十里,下邽縣西。
曹操先已得荀貞派人給他送來的軍令,然后又聞孫策率兵先出鄭縣,今又聞荀貞率其部主力亦已出鄭縣,向鴻門亭去,遂請來王邑,與他說道“鎮東前時檄,叫你我伺機進擾李傕、郭汜賊軍之后方,於今鎮東已領兵出鄭,開往鴻門亭,是其兩軍之會戰即將開始,為了相助鎮東,我之愚見,你我不如繞過下邽,沿渭西行,擇津南渡,攻向長安”
二更求月票、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