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真嬰很是疑惑望著陳青牛的背影。
若是涼州城任何一位豪閥公子或是將種子弟,看不起青樓人物,她都不奇怪。
可陳青牛是如此念舊之人,且在她面前也從不在意自己的出身,這里頭就有些古怪了。
至于將那袋撐死了五十兩銀子的錢囊,夸大其詞說成六十兩賞銀,朱真嬰就更打破腦袋想不通,難道是煙柳之地獨有的規矩?
以青峨山陳仙師今日之地位,尤其是當下之心境,哪里需要多說十兩銀子來自抬身價?
朱真嬰嫣然一笑,覺得這趟游歷,有意思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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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邸,首席供奉的寒山別院,曾經獲得過“雖由人作,宛自天開”的美譽。
一位專門負責別院大小事務的中年管事輕敲院門。
然后他便耐著性子束手等待,四處仍然寂靜無聲,唯有這位管事的耳畔,悠悠然響起聲音:“何事?”
中年管事壓低嗓音,將那從別處隱秘傳入他耳中的事情,小心翼翼說了。
陸法真那個威嚴嗓音不帶感情道:“知道了。”
管事聞聲后,畢恭畢敬地躬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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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圃。
一座懸掛“花甲”二字匾額的小涼亭,有一位姿色平庸的女子身穿素白麻衣,慵懶斜靠在涼亭圍欄上,手里拎著一只小鋤頭,她雙目無神,望著亭邊的一塊芍藥花圃。
花期未至,實在沒什么看頭。
小半個時辰后,女子抬手掩嘴,打了個哈欠。
她站起身,拎著鋤頭走出涼亭,看似平淡無奇的三兩步,涼亭附近便沒了她的蹤跡。
唯有那一串檐下鐵馬,無風而動,叮咚作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