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之人,毫不拖泥帶水,甚至沒有拔出腰刀,只是迅速向前踏出兩步,以手做刀,迅猛斬在韓國磐身前那名兄弟的脖頸上,后者當場側飛出去,轟然撞在墻壁上,健碩身軀癱軟在地,氣若游絲。
修為艱深,出手狠辣,有恃無恐。
這三點,一個比一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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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
陳青牛倍感棘手。
出手之人的武道修為,最不濟也臨近小宗師門檻,在沒有保留的前提下,就意味著跟陳青牛當下的武學高度,已是半斤八兩。
陳青牛猶豫不決,可腳步不停,走到了那間屋子門外,然后就這么駐足原地。
屋內剛好有個沙啞威嚴的嗓音響起,是頭一次出聲,語氣不重,口氣卻極大,“韓國磐,老夫雖然已經退出邊軍十二年,可是別忘了你在關外任職為官的那支控鶴輕騎,當年是誰一手創立的。”
韓國磐沉悶無聲。
老人緩緩道:“帶著你的朋友一起滾出去,老夫就當今日什么都沒有發生。”
韓國磐重重抱拳,不卑不亢答復:“宋將軍,哪怕是晚輩不敬在先,可末將朋友絕不至于受此重創!”
老人反問道:“怎么,你韓大將軍還想著跟老夫討要說法?”
滿屋子哄然大笑。
老人淡漠道:“一個小小五品擊遠將軍,在邊境混了十來年,才立下芝麻綠豆大小的戰功,最后淪為一個被邊軍趕回關內的廢物,也配在老夫面前自稱‘末將’?”
不等韓國磐解釋或是反駁,老人冷笑道:“就憑你韓國磐,領著兩三千蝦兵蟹將,也配跟老夫講道理?”
韓國磐咬牙沉聲道:“宋將軍!”
老人沒來由哈哈大笑,“姓韓的,你可知道老夫第一次聽說你的名字,是為何?巧了!剛好是你那位賢良淑德的好媳婦,她當年啊,可是對犬子愛慕得要死要活,你信不信犬子今天勾勾手指,她依舊會紅杏出墻?”
屋內先是沉默,然后所有男人都嘩然大笑。
韓國磐再沒有說話,只是憤而出手。
韓國磐剛向那老人踏出一步,就腦袋一斜,堪堪躲過身旁男子的一記手刀,同時橫臂迅猛向外掃去,微微傾斜向上,砸向那人的面門。
殊不料那人只是輕輕一手拍下,韓國磐整條胳膊,就像被水師戰船的排桿砸中,以至于整個人都向那人踉蹌倒去。
之后不見那人如何出手,在軍中技擊已是高手的韓國磐就撲倒在地,像是在對那名宋老將軍五體投地。
老人嗤笑道:“呦,韓大將軍行此大禮,所為何事啊?難不成是感謝犬子當年沒瞧上眼你妻子,好歹留住了完璧之身?”
滿屋笑聲震天,夾雜有鶯鶯燕燕的嬌柔驚呼。
韓國磐晃了晃腦袋,支起雙肘,試圖掙扎起身,滿臉血污。
老人在冷嘲熱諷之余,瞥了眼出手的心腹侍衛,似乎是用眼神詢問為何手下留情,后者只是死死盯住屋門,如臨大敵,沉聲問道:“誰?!”
并非是這名深藏不露的將軍侍衛,對韓國磐發了善心。
而是在他打算下重手的瞬間,無意間感受到了一股殺氣全無的濃重殺機。
很矛盾,所以更致命。
眾人只見一名年輕公子哥推門而入。
佩劍,白袍,懸玉。
陳青牛一步一步走入屋內,先是那名侍衛,四十來歲,相貌平平,氣勢已經渾然內斂,契合武道小宗師的歸元或是返璞。
陳青牛的視線緩緩偏移,最終落在那名宋姓老人身上,還有老人身邊的兩位豐滿美人,體態妖嬈,滿身春宵春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