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牛像是在跟熟人客套寒暄一般,微笑道:“宋老將軍真是威風,老當益壯,沙場歡場,戰力都了不得!”
老人臉色如常,端坐在酒桌主位上,兩根手指擰轉酒杯,抬頭笑問道:“這位外鄉公子好膽色,如果老夫沒有猜測,是要路見不平行便俠仗義吧?”
陳青牛旁若無人地環顧四周。
老人瞇眼,臉色陰鷙。
幾乎同時,那名侍衛拔刀劈至。
屋內眾人,剎那之間如墜冰窟。
陳青牛腳尖輕輕一點,身形向屋門那邊飄搖而去,仿佛一位御風凌空的神仙中人。
那一刀綻放出的罡氣,并非刀鋒劈砍而溢出的一扇弧月,而是反常地僅有那一絲弧線。
一輪弧月之邊弧。
凝如實質。
陳青牛站在門檻附近,再退兩步就要退出屋子了。
中年侍衛也收刀歸鞘。
他一手掌心抵住刀柄,眼神炙熱,也藏有幾分遺憾和忌憚。
此人對投來疑惑視線的宋姓老人,微微搖頭,告訴老人來者不善,不易收拾。
老人心頭微震,握著酒杯緩緩起身,發現不知何時佩劍公子哥身后,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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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肌膚黝黑的高大女子。
當謝石磯真正站在了自己身后,陳青牛繃緊的心弦,微微放松。
電光火石之間!
陳青牛幾乎是完全憑借身體本能,后仰倒去。
刀尖刺入他心口處。
刺透衣襟。
可見血跡!
在陳青牛后仰以及刺客出手的瞬間,謝石磯就已經悍然出手,太過倉促,以至于根本來不及使用誅神槍。
她一把抓住陳青牛的衣領向后扯,一步前踏,長如猿猴的一臂探出,試圖握住那柄刀尖。
偷襲刺客和護駕之人,兩者都已得逞。
刺客的刀尖刺入了陳青牛的心口,謝石磯五指也攥緊了刀尖。
刺客面無表情,竟是毫不猶豫地棄刀而退,后背撞破墻壁,墜入商湖之中,瞬間消逝不見。
鐵石心腸,或者準確說是天生不開竅的謝石磯,她在這一刻閃過的眼神,破天荒神色復雜,震怒,惶恐,愧疚,像個犯錯且暴怒的小女孩。
陳青牛根本攔不住謝石磯,她就已經殺氣滔天地沖出屋子,提著半截誅神槍縱身一躍,鉆入水中。
陳青牛并無大恙,只是被刀尖刺入肌膚些許,瞧著驚險駭人而已。
陳青牛苦笑道:“這傻大個。”
陳青牛輕輕呼出一口濁氣,沒有掉以輕心,站在原處。
甚至沒有去擦拭心口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