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牛一笑置之。
琉璃坊,蓮花峰,涼州城,鐵碑鎮,原來到哪里都不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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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鎮將主吳震再對陳青牛失望,也不會真把這家伙一直雪藏在軍鎮里養老,很快在官署親自召見了那位長鋒營的宣節副尉,笑呵呵詢問陳青牛是否還需要修養一段時日,還是去軍鎮外的所屬軍營赴任。當時吳震大馬金刀坐在主位椅子上,和顏悅色。陳青牛自然不會推脫,事實上要是這顆大腦袋再跟自己搗糨糊,繼續玩一手拖字訣,他就自己跑去軍營任職,若有變故,大不了寄信給藩王藩邸,吃不了兜著走的,肯定不是他陳青牛。
陳青牛也新制度,真正讓吳大腦袋記起自己的關鍵,正是朱真嬰按照約定,每旬送往的冰盒,收東西的地點是軍鎮驛站,并不出奇,但是送東西之人,卻是涼王藩邸人士,對方在簽押的時候,也有意無意直截了當地亮出身份,驛站哪敢怠慢,收下東西后第一時間,除了讓人將包裹火速送往回頭巷,驛站主官更親自跑了趟將軍官署,把這件事層層上報,最后稟報到了吳震那邊,吳震一聽,嚇了一跳,雖說西涼邊軍十數萬,將種門戶多如牛毛,可有幾戶人家,能夠跟那座藩邸扯上點關系?
吳震在邊軍九鎮混得最凄慘,不敢掉以輕心,與一位老秀才幕僚推心置腹商議后,覺得對于這位小祖宗,惹不起,躲得起,趕緊丟進軍營,方為上策。并且還得讓長鋒營都尉長點心,千萬別吃飽了撐著玩下馬威那一套,這位根腳清晰但靠山不明的小爺,怎么都不是鐵碑鎮一個小營都尉,能夠肆意拿捏的。
正午時分,陳青牛回到回頭巷院子后,謝石磯正守著石桌上的包裹,不大,但對陳青牛而言,極為重要,是白蛟在藩王府邸的最大成果。
陳青牛也沒有刻意回避隔壁宅子的偷窺打量,打開行囊,露出一只巧奪天工的雕花錦盒,長寬各兩尺有余,盒子上還放有一封書信。陳青牛先打開厚厚的信封,竟有七八張信箋之多,是朱真嬰的親筆手書,除了開頭禮節性的問候,接下來沒有一個字的廢話。提及了白蛟在王府的安分守己,勤勤懇懇,一身蛟龍氣息和珍貴的龍涎香,用以浸潤魚池里的那些神異錦鯉,效果顯著,錦盒里的四尾錦鯉,靈氣十足,而且越到以后,錦鯉的品質會越好。
看到這里,陳青牛松了口氣。
陳青牛和小蛟做了一筆長久買賣,表面上當然是互利互惠。
不過小蛟不知道,這其實是陳青牛在她身上貼了一張無形的護身符,雖然稱不上是保命符,但畢竟有“觀音座”三個大字,哪怕是陸法真某天起了歹意殺心,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否則以小蛟的那點稚嫩心性和淺薄修為,一旦幕后有哪位高人,鐵了心要殺蛟奪寶,小白蛟說死也就死了。
在信的中間,朱真嬰通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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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報和藩邸獨有的諜報,兩相結合,給陳青牛詳細闡述了近期的朱雀隋朝兩國大事,既有廟堂秘聞也有沙場走勢。其中王雪濤在馬嵬軍鎮外的被殺一事,在朝廷那邊惹起了軒然大波,連皇帝陛下都龍顏震怒,下令徹查到底。奇怪的是,王雪濤的親哥哥,京城第一號酷吏王松濤,始終反常沉默,只不過非但沒有讓人覺得此事會善了,反而讓人覺得王松濤哪天開口的時候,就是大批人頭滾滾落地的時候了。
信的后邊,多是一些兩國邊境修士的小道消息,那些修士的家世根腳、宗門背景和戰斗勝負情況,都有一絲不茍的批注。
陳青牛反復看了兩遍,確認并無遺漏后,這才讓謝石磯收起存好。
打開錦盒的剎那間,便有陣陣寒意撲面而來。
四條被大修士以秘法瞬間凍僵致死的錦鯉,嘴邊兩根“龍須”,遠比尋常江河鯉魚要長太多,極為矚目。
盒內,鋪有厚厚一層蘊含水精元氣的特殊冰塊,使得錦鯉靈氣不會在漫長的寄送途中,快速散溢。
陳青牛正襟危坐,閉上眼睛,開始以最嫻熟的鯨吞術,汲取錦鯉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