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做完了儀式,埋葬了找到了骸骨,算是告慰了奧斯塔拉人的靈魂。接下來我們要向西行進。比約恩,看起來你的精神不佳。”
“是不佳。我對前途有所擔憂。”他說。
“有何可擔憂的還是你覺得約塔蘭人其實非常強大”
比約恩搖搖頭,隨即大手指向幾個人,有道“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公爵曾經就住在我們的進軍目的地,他們的故土在韋特恩湖北岸,現在和我梅拉倫人做鄰居。沒有人比他們更懂向西的航道,其中的復雜曲折,你可以詢問他們。”
“我詢問過了。”留里克面露些許不悅。
“如何”
“不是什么難事。”
“算了吧這會是漫長的旅途,就像是一個繩團看起來很拉伸之后卻是極長的繩子。你還是太低估河流水道的曲折了。”
留里克眉頭緊鎖“似乎你很懂”
“我不懂,但我的商人懂。也罷。我相信阿里克和耶爾馬倫人的軍隊可以先一步抵達韋特恩湖,就是他們的兵力或許少了些,若是與敵人爆發沖突,他們可得不到我們的支援。依我看,我們還要做個祭祀祈禱他們的行動平安。”
這話聽得好似比約恩在諷刺自己過于看重祭祀活動了留里克不想說什么,甚至也不想和比約恩贅言。
終究這圍火夜話不歡而散,大家各去營地睡上一覺,明早吃罷了飯全軍開拔。
然而到了第二天,當軍隊開始沖向第一個內湖之格蘭湖時,留里克終于領會到比約恩所言的諸多言外之意。
捫心自問,自己的確低估了水道的曲折。
固然大型風帆戰艦被傳統長船劃槳所牽引,如同兩匹駿馬拉動馬車。水道變得狹窄,大船也吃水較深,站在船艏操持探桿的人測得水深確認河道中心河床不會傷害龍骨。雖是如此,幾十條大船現階段就只能排成一字長蛇陣,軍隊的縱深被拉扯得極長,整體行軍速度也完全受限于劃槳船的戰士們逆水劃槳的速度,整體速度變慢了。
現在,留里克真的開始擔心比約恩真會是烏鴉嘴附體,所謂自北向南走陸路捷徑進軍的阿里克吃虧。
難道阿里克所部真會遇到磨難嗎
留里克也絕對想不到,為了旗開得勝拿得首功,他的大哥阿里克會不要后勤部隊和大量步兵,僅帶著三百騎在森林快速推進。
令人舒爽的春日陽光照著在團狀森林縫隙間行軍的阿里克騎兵部隊。
這支騎兵隊的每一名騎兵身份都不一般,他們至少有不少家底,才有資格被選中為騎兵。其中不乏斯拉夫人的博雅爾貴族之子,如此做了騎兵立下戰功,日后還能回到村子里繼承貴族頭銜。
他們首先效忠的是國王留里克,如今國王的堂兄阿里克突然擔任指揮官,縱使這位三十歲正值壯年的家伙身經百戰,騎兵戰士心里多少有些抵觸。
騎兵們有著自己信任的指揮官們,一來是自己的佩切涅格教官們,二來正是“禿頭”菲斯克。其中菲斯克最有威信。
阿里克當然察覺到了這一點,他本也不是把持著過去的輝煌戰績就自傲清高之輩。
他手握韁繩態度故作傲慢,他大聲嚷嚷“你們這群崽子可以不服我那些傳言都是真的,我這一生已經實打實砍了至少三百個敵人腦袋,我可以不用盾牌,手持雙劍殺入敵陣,我是羅斯第一狂戰士。如果不是這種勇猛,我的國王弟弟如何信任我”
他如此揚言普通騎兵的確無法反駁,阿里克的狂本就是老羅斯人人盡皆知之事,此刻還是菲斯克替兄弟們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