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用整個冬季研究明白了自己當何去何從。
趁著這次拜會伯爵的幾乎,他們要重新說明自己的立場。
仆人把會客的廳堂打掃一番,不過剛進入這里,眾人抖抖靴子上的泥巴,面對的依舊是凄冷的木屋。
三月的來茵高地區已經頗為溫暖,唯有其中的黑森山區依舊過分涼爽了些。
背靠著高聳的陶努斯山,藏匿于山巒密林中,這里是隱居的好地方,對于有抱負的人卻是囚籠。
兩位年輕的騎士搬來木凳,他們
出于本能對羅貝爾非常敬畏,以至于說話都有些結巴舌。
而神老道多了,他特別戴著鑲嵌寶石的主教高帽,懷抱一座鍍金的十字架,身著黑袍靜靜坐著。
羅貝爾率先解除掉尷尬「我已經想了很多。你們兩位的父親是真正的勇士,上帝令我命不該絕,我僥幸活了下來。那么,你們恨那些諾曼人嗎」
兩位騎士互相看看,唯有埃提肯斯泰因的吉爾伯特先發言「恨如何不恨不過到了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恨誰。」
「我也一樣。」巴拉德輕嘆一聲「伯爵大人也是奉命北上作戰,我的父親有義務追隨您。甚至還有拿騷男爵。也許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陰謀是路德維希大人他在迫害我們所有人。」說這話的時候,騎士巴拉德也是豁出去了。
「你年輕氣盛敢于抨擊高貴的王」羅貝爾故意繃著臉反問一番。
「難道不是嗎拿騷男爵現在與諾曼人混在一起,他們的生活好起來了。還有威斯特伐利亞的柳多夫,現在居然成了薩克森公爵。」
「好小子。」瞇著眼的柳多夫略有吃驚「你竟知曉這么多」
說得帶勁的青年巴拉德越想越氣「人盡皆知之事,我如何不知也許我們一開始就沒必要和諾曼人戰斗,恰是路德維希命令我們北上和他們血戰。我決不愿意再為那個男人戰斗。我不想死得毫無榮譽。」
小子言語很狂,可是幫羅貝爾泄憤一番。他再問「也許是這樣吧唉。所以,你們兩位考慮好自己未來當如何」
「這」巴拉德突然猶豫了。
「你呢」羅貝爾再看向吉爾伯特。
「我我打算」
這一刻,羅貝爾已經猜到兩位封臣的態度,更大的凄涼感油然而生。他還是想再堅持一下「諾曼貴族將買下增高來茵高,或者說,是拿騷的男爵買下這片區域。男爵至此可以自稱伯爵,而我,會放棄這里。我親手毀滅了家族的基業他們許諾給我一筆巨款,接船送我去圖爾。我將永遠離開東王國,你們如何我勸你們兩位跟著我走等我東山再起,你們兩位就不是騎士。如果我在西方再度成為伯爵,你們必然是男爵」
有一個瞬間,兩位年輕人是真的心動。
不過,他們在來之前已經達成共識不走。
兩人互換了眼神,這便突然半跪。
巴拉德率先開口「大人,請原諒我們。這里有我們先祖的墓,親人都在這里,還有我們的農田、葡萄園。我不愿意割舍。」
吉爾伯特也是這般態度「大人,請寬恕我。我不走。」
「剛剛說話豪情萬丈。現在竟是胸無大志」羅貝爾已經預料這樣的結果,他攥緊拳頭勐敲一番大腿,再哀嘆一聲「也罷你們至少有自己的田產,自己的妻兒,還有仆人、扈從、農民。而我高貴的伯爵在這個冬季需要你們兩位的接濟。也許在你們眼里,本伯爵就如同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