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艾文德仿佛老了三十歲,他變得沉穩,或曰不敢再不計后果冒險了。
近百名戰士照例輪崗放哨,其余人等就在宿舍里時刻準備著作戰。他們雖知道敵人一支大軍過了河,不敢確定那就是敵人的絕對主力。
他們很擔心此乃迷惑自己的陰謀,遂在大軍離開之后的數日之內,縱使霧雪持續,他們依舊處于高度戒備。
奈何數日的堅守連敵人的影子都沒見到,唯有在放晴之后看到伐木場那炊煙才能確定敵人沒有走。
艾文德并沒有派出斥候去一探究竟,才經歷血戰不久的年輕戰士們也不想脫離堅固堡壘的保護去冒險。
維捷布斯克的時間像是停滯了一般,守軍戰士們愈發放松,若非伐木場有煙塵騰起,怕是所有人都成了一灘爛泥因為天氣是越來越冷的,冬季最寒冷的時刻逐漸逼近,若非戰事逼人小戰士們并不愿意在戶外長時間逗留。
還能使用的扭力彈弓涂了油了全部拉回房舍避免被凍壞,弓弩被卸下弓弦,整體放在溫暖房舍保護,打捆的箭失與標槍整齊堆放,他們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何為松弛。
艾文德和他的伙計們極為樂觀,時間明顯對守軍有利尤其是,只要再來一場暴風雪,待在溫暖堡壘內的大家就更加安全了。
現在還是整日待在宿舍里休息,以好保持體力精力應對敵人可能的偷襲。
當然,一切的焦慮都將因為援軍的抵達煙消云散。援軍回來嗎就算會來,何時抵達
來者兵力多少一切都是未知數。想著自己不可能從新波洛茨克堡壘得到支援,守衛維捷布斯克的戰士們將那些有的沒的暫且拋諸腦后,他們仍在靠自己的力量堅持。
直到,冰封西德維納河對岸的森林出現一抹奇妙的藍色。第一騎兵隊已經突破了森林掩護,考慮到前方就是西德維納河,他們并沒有精力去慶幸自己的好運,而是在菲斯克的命令下全隊進入戰備狀態。
“弓在手,我們走呈梭形陣列,走”菲斯克親自帶隊走入開闊地,最終帶領全對警覺地站在冰封河道上。
雖然抵達了西德維納河,放眼四周空空蕩蕩,堡壘的影子在哪里他不得不問及卡爾埃里克松“我不是第一次來這里,當前的環境我怎么有些陌生你怎么看”
“實話實話”
“對。”
“我一樣有些陌生。”
“唉。”稍稍嘆氣,菲斯克看一眼太陽“太陽在南,至少我們還分得清東西。”他閉著眼想了想,果斷劍指上游方向“就向上游走”
“你確定萬一錯誤呢”
“那就是諸神對我的懲罰。走吧,出了問題一切責任在我。”菲斯克作為優秀將領遇事果斷,他估計自己其實是在目的地偏下游的位置,騎兵隊便在視野開闊的冰面上前進。
然而,有眼神敏銳的戰士覺察到河畔右岸的異常。騎兵隊調整馬頭走出去,這下菲斯克本人再也不澹定了。
“糟糕這是大量人群活動的腳印降雪也不能遮掩它。”
“老大,這腳印是向下游方向移動的。”有戰士指正道。
“應該是如此。即便覆蓋了新的雪層,痕跡不可能完全遮掩。該死,我怎么早沒發現。”一個極為糟糕的念頭迅速浮現巨量腳印的主人就是斯摩棱斯克軍隊。
要么敵人在雪地中進軍以逼近維捷布斯克準備攻城。要么敵人已經破了堡壘,準備向著下游的波洛茨克進軍。
前者的估計被卡爾埃里克松拍著胸膛否定“絕無可能。他們攻城開始時還沒有降雪我是在狂奔途中才開始遭遇風雪。”
“哎呀。”菲斯克一拍自己光禿禿的腦袋“一切都明白了可惡難道我們真的來晚了”至少菲斯克可以估計自己判定的方向正確,但是維捷布斯克堡壘可能已經化作了廢墟以一般理性而言,五千大軍對百名守軍,斯摩棱斯克人只要不是大傻瓜應該可以獲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