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被搜羅的木車足有三十輛之巨,此超越了瓦季姆的估計令他更有信心。
令新鮮松木燃燒是需要不少時間的,但推倒的民房取其干燥木料,它們很快即可引燃
。多虧那些牛油,木車上的火越燒越旺,就是松木混合著燃燒的牛油松脂,氣味刺鼻辣眼,橘紅的火苗亂竄又是白煙滾滾,要推著這樣的怪物通過冰河實在是考驗。
如果告知把頭的村民們必死無疑,他們一定態度消極。
如果只是告訴他們,將燃燒的木車全部推到敵人堡壘之下后即可撤回,他們就可能拼了命完成這個后盡快撤離。
見戰士們已經聚得差不多,瓦季姆頓頓氣,高舉自己繳獲的羅斯鋼劍,劍鋒直指新波洛茨克堡「斯摩棱斯克的勇士們走」
黑色調的龐然大物伴隨著大量燃燒的木車開始行動。
起初還不明就里的維蘇恩德恍然大悟,站在高處的他第一次驚得渾身顫抖「糟了他們是想把堡壘燒毀」
「兄弟們射箭射殺他們,阻止燃燒的木車逼近我們的城墻」
維蘇恩德已經在組織城墻的戰士不吝惜箭失去射擊,罷了他麻利跳下墻。
他的反應足夠快、頭腦足夠靈活,此刻堡壘內未被清理出去的積雪全成了寶貝。
待敵人的燃燒木車還在逼近,他已經組織人員以各種容器向城墻運輸積雪。
另一方面,進攻的斯摩棱斯克軍已經在冒著箭失突進了。
那些持削尖短棍的戰士索性就以這不是武器的武器,直接木車縫隙里充當推桿硬是推著木車前進,靠燃燒木車遮掩自己身體,也避免烈火燒到自己。
來自守軍愈發精確的箭失開始擊中目標,守軍才不管攻方士兵的身份,值此危難時刻任何膽敢進攻者都該殺。
依靠著圓盾、特制的臨時防箭大盾,真正的斯摩棱斯克軍構成一度盾墻,他們緩速移動很好地扛住流失。
他們一步一個腳印,哪怕踏足的冰面下就是靜靜流淌的波洛塔河。
他們逼著本地村民武裝沖擊,后者只能硬著頭皮冒著隨時可能的死亡繼續將燃燒的木車陸續拖曳到河對岸,繼而在積雪中繼續奮力推。
守軍的箭失愈發精準,奈何弓弩手數量太少了冰面上留下一些蠕動的傷兵,他們仍舊在進攻。
終于,第一輛燃燒的木車撞到了堡壘木墻。
頓時濃煙沖向城垛,不慎吸了一口煙塵的戰士當地趴下來捂著喉嚨劇烈咳嗽,只此一瞬白皙的臉就被熏的烏黑,金發也被熏黑。比起烈火,現在濃煙更具殺傷性,短時間內守軍的弓弩手被熏得失去了戰斗能力。
煙塵的成功打擊是瓦季姆的意外之喜,烈火打擊暫時成了次要的。
被嗆得不輕的維蘇恩德傻了眼,他以衣袖捂著嘴巴,以極為難看的表情面相城下戰士,突然撕扯喉嚨「快用雪撲滅該死的火。」
奈何暫時鮮有人回應他,城垛之下盡是趴著咳嗽的兄弟。
關鍵的機會瓦季姆不會放過,所有燃燒的木車以他意想不到之順利全部推到了堡壘之下,濃煙包圍著堡壘的東墻,并向北墻南墻擴散。
那些完成任務的村民武裝并沒有再做進取,一方面他們就是被逼著打仗的,二來任務已經完成,不退是要留在這里燒死嗎
甚至,瓦季姆令軍隊停下腳步。
他覺得該死的攻城戰是自己損兵折將的主因,烈火或能將羅斯人連帶堡壘全部燒死。
狡猾又卑鄙的羅斯人不一定自甘做烤鹿,能把守軍全部逼出來與自己在空曠區域決戰也很好,這樣就能靠著絕地兵力優勢殲滅這伙兒羅斯人。
于是,瓦季姆的主力大軍將木條麻繩捆扎的防箭盾直接插在對岸的雪地,戰士們站得密密麻麻,一邊看著烈火濃煙吞沒堡壘,一邊也握緊各自的武器準備平地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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