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在羅斯騎兵的護送下,拉格納的丹麥軍繼續坐著他們已經臃腫不堪的長船向下游漂去。
他們向著紹爾河口進軍。
與此同時,留里克在河口地帶布置的新大營已經初具規模,并在繼續建造中。
每一名羅斯戰士都帶著一把鐵鏟。起初這是留里克的拍腦袋的決定,仿佛每一名戰士必須列裝鐵鏟、水袋、雙肩包。
一個邊緣打磨較為尖銳的鏟子可以作為武器,它洗干凈后就是不錯的煎鍋。
它最本質的工作就是刨地,在卸掉小木柄后插進臨時長木桿子,就是還不錯的長柄鐵鍬必要時也是長柄鏟斧。
靠著這一優秀工具,戰士在松軟河口區大規模刨土,數千人合力辦事,一座周常達千米的環形矮墻仍在堆砌新土以繼續加高。
以土墻為基,大量新砍小樹砍砸一番插進土丘制作籬笆墻,他們故意留下一些小孔,孔后被故意夯出平臺,從而安置扭力彈弓作為固定武器。
至于營地的大門,它有三個。
有兩個門分在兩側,它們沒有城門,有的是可以快速布置的拒馬樁,當敵人試圖突擊時就將它布置,戰士擱著拒馬樁與敵人瘋狂射擊箭矢。
真正的大門面向靜靜流淌的摩澤爾河。河畔依舊停泊大量長船,船只絡繹不絕,一批從特里爾城運來的石頭不斷加固著矮墻。
留里克非常期待敵人傻傻得主動來攻,為了確保敵人可以自尋死路,枯水期狹窄的紹爾河,這條寬度已經縮減得不足五十米、平均深度一米半的小河,由兩條長船為浮箱,大量新砍的樹干極為修長之杉樹充當橋板,一座浮橋出現。
這座橋將便于敵人的過河進攻羅斯軍的軍營堡壘,現在也利于羅斯人快速跨河行動。
軍營旗幟飄揚,雖然天氣冷,忙于勞作燥熱的戰士紛紛僅著襯衣拼命撅土,更多的原木從遠處由馬匹拖曳歸來。
軍營依舊是大工地的模樣,羅斯王留里克搖身一變成了監工。
此時此刻,依舊被侍衛監控著的拉蒙高伯爵吉爾伯特,也搖身一變成了客人。
“您這樣做真的有必要么您在河口區建造一座城市。”吉爾伯特對如此新穎的戰法無法理解。
此人確實蠢,竟不知土工作業布置戰場對己方的優勢。
留里克站在風中笑道“這樣,大主教的軍隊就被迫要攻城了。這樣,我們的箭矢會擊潰他們。”
“真會如此嗎”
“讓我們拭目以待吧。”留里克扭頭看一下吉爾伯特的臉,建議道“到時候你帶著你的人暫且離開我們的營地,說服你的軍隊脫離戰場,這樣避免誤會。你知道的,箭矢不長眼,狂熱的戰士狠起來連自己人都會砍殺。如果你勸說不利,我的人還是大量殺傷你的民兵,可不要怨恨我。”
“好吧。”雖然還是不理解,吉爾伯特感覺到莫名的兇險,他長嘆一口氣“我會盡力的。但是”
“什么”
“您怎么知道大主教一定主動進攻呢”
“誰知道呢只有神知道。”留里克聳聳肩“如果他們弱,丹麥人就消滅他們,也就不需要我參戰。我不信那超過五千名浩浩蕩蕩行軍而來的戰士是蠢人,丹麥人若是敗了,你們的人也就乘勝追擊而來。再說,我的戰書可不是白寫的。”
在吉爾伯特看來戰爭在羅斯王的掌控中,他以拉丁語說得頭頭是道,自己居然是在與這種怪物戰斗。
這一刻,羅斯王偉岸的身影也仿佛一位羅馬將軍。
仿佛凱撒再世。
留里克不得不考慮很多,即要考慮如果列日大主教做縮頭烏龜,也要考慮此人帶兵走上次騎兵攻擊時的山谷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