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造它的羅馬人就地取材,他們沒有使用水泥砂漿,就是依靠石頭的重力堆砌,一座堡壘得以快速建成,只要維護得當就能百年屹立不倒,但羅馬覆滅后,新生的法蘭克也無心再修復它。
它原則上是圖爾伯國的財產,像是這樣的羅馬遺跡,圖爾的轄地還有很多,伯爵并無財力也無理由把那些遺跡都修復一遍,大量的遺跡就看著它化作齏粉,并無人關心。
除非,有的遺跡被開發出新的價值。
擁有一座山坡上的城堡,可以彰顯統治者的權威,雷格拉夫希望復建它,再把自己的麥西亞王旗插上去。
“繼續劃槳吧。”他側過臉,雙眼繼續直視前方。
沒過多久,香農市鎮已經到了。
完全不需要甄別,那個由多個小村構成的市鎮依河而建,村民建筑都是非常樸素的草垛房,此地最大的建筑清晰可辨圣馬克西姆修道院。
再仔細看,船上一雙雙眼睛注意到河畔居然站著一群人。
“哈哈,是歡迎你的人。老大,看來你挺受他們歡迎。”來埃里克戲謔道。
“歡迎我看不出來。也好,我登陸正好和他們聊聊。”說罷,雷格拉夫轉過身呼吁自己穿橘黃色衣服的戰士們“注意上岸后整隊,戰爭人墻等待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脫隊行動”
戰士們吼了一嗓子,他們猜得出自己的大人要給本地村民一個視覺上的威懾了。
一邊是高高興興的準備登陸,一邊是岸上人忐忑等待。
終于,登陸行動開始了。
首先是主司劃槳的長船當眾沖灘,堅硬橡木龍骨直接墾在陰冷的淤泥上,它嵌入其中,長船就這樣如榫卯結構般與大地卡在一起。
一眾橘黃色的戰士扶著船艏的船舷奮力下船,他們的靴子也就不必沾水。
“快點,下了船就把其他船只拉上岸你們動作要快”雷格拉夫舉著拳頭邊走邊喊,他的一切舉動都被岸上的迎接著們開在眼里。
修道院長博德眉頭緊鎖,他想走上去問上一二,看到這樣的場面又不敢動了。
下級教士在身邊竊竊私語,博德不知所措,只能被動等待著諾曼人結束他們的把戲。
連成串的船隊很容易拆解,斧頭斬斷繩索后,先行上岸的人們就接過拋過來的纜繩,喊著號子奮力將它們陸續拖曳到半擱淺,繼而把準備好的尖頭木樁狠狠用大錘砸進淤泥地,以此作為栓船的木樁。
他們動作麻利嫻熟,對圍觀的教師和村民而言,他們看得如癡如醉,實在是給娛樂貧乏的日子增添了一場盛大活動。
雷格拉夫注意到工作基本完成,自己的人動作依舊風卷殘云,他們現在正喘著粗氣等待下一步指令。
“旗手,把我們的旗幟樹立起來。所有人,列隊就像羅斯軍隊那樣”雷格拉夫最后命令道。
暫時沒時間卸貨,一百個壯漢排成三列,個別親信站在雷格拉夫身邊。
那是一群穿橘黃袍子的男人,凡上些年紀都有著絡腮胡,有的還把胡須梳理成辮子。
他們身背圓盾,清一色腰懸佩劍,連頭盔也是相同款式。如此軍容與之前的那些駐軍在樣貌與氣質上就完全不同。
一位面色有些稚嫩的親年站在隊伍前,院長博德眼前一亮,因為他已經獲悉新的香農男爵非常年輕。
博德壯著膽子獨自拄著木杖大膽走上前,在他的身后扛著十字架的隨從依舊戰戰兢兢。
見此情景雷格拉夫勒令部下全部原地立正。
他扶著劍柄獨自走上前,直接站在修道院長的面前。
雷格拉夫在胸口劃上十字,然后微微勾頭致意“aa,您可是本地的修道院長博德”
“你你知道我”博德心有怯意又眼前一亮。
“看來是了。是大主教維維安告知我您的情況。如你所見,我就是香農男爵,我的名字是雷格拉夫留里克森德麥西亞香農。”雷格拉夫按照本地的貴族報名的禮儀,將自己的身份以拉丁語好好介紹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