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將士本就被長途行軍折騰得困頓,現在奉命再穿上沉重甲衣為了什么?
估計是伯爵大人需要大家保持恢弘軍容進抵凡爾登,說白了還是為了貴族顏面罷了。
康拉德故意隱去內情,哪怕是集體穿甲一事也不會告知更后方的普羅旺斯軍隊。
當前方的歐塞爾軍以及其他小伯爵的軍隊完成穿甲,后方
的普羅旺斯軍也才剛剛抵達,
阿爾勒伯爵還以為那個康拉德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兩軍已經在比較狹窄的西岸的草甸區相會,前面的家伙再不走,全體都要堵在這里過夜。
終于完成換裝的康拉德再度出發,他的軍隊全面穿甲,再遇敵手至少自己不再是毫無防備。
另一方面,自發現敵情的游弋騎兵返回起,羅斯軍就開始了大規模備戰。
若日一整天,近萬名士兵還在赤膊上陣修筑防御工事,也多虧了他們兵力雄厚,大量松樹取自身后的杜奧蒙山,一片森林原地消失,繼而成就了撲在河道東岸處的一地亂糟糟的樹枝。
甚至有多人合力砍伐的大一些的紅松,他們被人與馬匹合力拖曳到河畔,硬生生將半截樹干推到河道。馬斯河水無力推走坍塌的大樹,這類松樹成了反制敵軍駁船的更為特殊的障礙。
他們耗費大量體力,在大量進食又好好睡了一覺后,戰士們精氣神恢復得都不錯。
當那些帶著黃藍條紋旗幟的奇怪騎兵突然出現,警覺的羅斯軍戰士遠遠就注意到他們。
事實上,藏匿在森林里的一些哨兵始終在暗中觀察,他們很早便注意到敵人出現,為避免打草驚蛇已經先行退了一些。
那些在河灘處游弋的羅斯騎兵,他們才是留里克故意布下的明哨。
大部分時候,除非自己親臨督促,精干部下才會保持克制。如果敵人乍現,布置好的騎兵
一定會展現查打一體的特殊價值,留里克也就遠遠關注有約莫三十名騎兵開始追殺敵人,罷了他便緊急下令全軍備戰。
凡爾登城外熱熱鬧鬧,到處都是吶喊聲、鼓聲、號角聲。
現在的“小狼”威爾芬已經孑然一身,自從他被俘就被解除一切武裝,鑲嵌寶石的佩劍也被“保管”起來。幾位高壯猛士看管著他,名為護衛實則控制。
威爾芬也沒了怨言,在戰斗中他遭遇內傷本就行動有些不便,要養好筋骨需要不少日子。即便他身體一切正常,想要與幾個金發彪形大漢搏斗,對方可是要教育他何為力量。
威爾芬被軟禁起來,有同樣待遇還有列日大主教哈特加。
令他錯愕的,拉蒙高伯爵與于利希高伯爵,這兩個西北部的大貴族非但沒有和羅斯人死戰到底,現在兩位大伯爵不但腰旋佩劍在城內自由閑逛,還能與羅斯王本人聚在一起談笑。
從任何角度來看,這兩位已經徹底背叛了皇帝。
“哼。你綁架了帝國公主,你就是洛泰爾的女婿。到最后你還是背叛你的岳父。”
威爾芬佩服拉蒙高伯爵吉爾伯特大膽到綁架又強娶公主,鄙夷此人的被判。
又能如何呢?凡爾登成空空蕩蕩,城內的大教堂內任何值錢東西不翼而飛,他其實明白一切——凡爾登被洗劫屠戮過,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
只是這種丑事,威爾芬可要隱瞞一輩子,既然自己與落難
的列日大主教關押在一起,他就小聲說:“瞧瞧,諾曼人洗劫了城市。現在我父親的軍隊終于來了,他們要大打出手。”
威爾芬獲悉歐塞爾伯國大軍出現,他第一時間提出自己應該去河對岸,立即作為斡旋人促成雙方和談。
麻煩的點在于,羅斯聯軍一路走來總是習慣于第一時間用刀劍解決問題,路徑依賴的他們已經全力發布備戰信號,現在勒令全軍冷靜下來已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