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瘋狂的念頭油然而生——攻城!
因為守軍在吶喊之際,可是對著圍城軍不斷謾罵。
歐塞爾的城墻并不高,它只是頗為厚重罷了,城市也沒有任何溝渠做屏障。原本雷格拉夫就不打算攻城,他寄希望于以消耗戰把守軍折騰得疲憊不堪,再等到“禿頭”查理的龐大軍隊,彼此合兵再討論對歐塞爾城的處分。
雷格拉夫咽不下這口惡氣,再說歐塞爾軍主力極大概率就在約納河對岸,敵軍想要解救他們的城市,就必須通過橋梁返回。
反正奇遇的菲斯克叔叔總是有諸神庇護,而且父親的大軍也在將勃艮第勢力當做必須打擊的對象。菲斯克又去了河東岸作戰,他們都是騎兵,每一名戰士都很狡黠,敵兵休想抓住他們一人。
他決定不去管菲斯克的事,再者還有一部分羅斯騎兵因守衛營地的需要沒有出擊,自己即為留里克事實上的長子,憑著一張酷似父親的臉還愁調不動他們?
終于,完成截殺的麥西亞騎兵們歸來,貝孔急需向雷格拉夫本人匯報情況。他騎馬回歸大營,只見亂糟糟的景象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地面是隨處可見的血跡,很多棚屋還是倒塌狀態,
因戰馬過于沉重,馬匹尸體還躺在原地,而敵兵尸體已經被拉走。
到處見不到國王的人影,都是看到隨處而坐的戰士,每個人的面孔都透露著不甘與憤怒,貝孔設想的驚恐卻不存在。
他隨便聞訊幾個士兵,大家都說大王與陣亡的士兵在一起。
死者被統一拖曳到一處,跟隨運尸的馬車,貝孔終于與雷格拉夫會面。
他下了馬忍住痛苦,畢竟就算比較輕度的內傷,也要一兩天時間修養到無恙。
他走近剛剛發泄過一番的雷格拉夫,掃視一地的死者,忍痛說道:“敵人被趕走了。”
“是,我都看到了。”雷格拉夫的眼睛還盯著尸體:“我都知道,我叔叔帶兵繼續追殺,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這一戰……我沒有攔截成功。”
“不怪你,是我對敵人太仁慈了。”雷格拉夫噘著嘴搖搖頭。
貝孔的眼角清楚注意到,這位過于年輕的君王握緊雙拳,他急忙問道:“下一步該怎么做?敵人的先鋒軍隊被我們趕走,如果他們的大軍抵達。”
“他們的大軍一定會抵達。那么,當他們抵達河對岸的時候,我就讓他們看看。我是如何毀了他們的城市。”
“攻城?”貝孔大吃一驚。
“對,破城之后不留活口。我的仁慈很有限度,現在到此為止。”
雷格拉夫平靜地說出這樣的狠話,貝孔猛地一怔,這才想明白眼前茁壯成長的少年君王,其本質可是羅斯王
的兒子。
雖說貝孔對羅斯王僅有一個非常模糊的概念,如果將之與諸如霍里克、哈拉爾克拉克這樣的丹麥大貴族做比較,他就頗為理解了。
貝孔不寒而栗,他穩定思緒后再問道:“你真的打算,徹底毀滅他們……”
“對。不然,我就對不起這些戰死的兄弟。他們都是我的兵,我得為他們復仇!”
少年平靜話語里暗藏著最野蠻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