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諾、阿里奧伯特,乃至
是男爵赫伯特,三位貴族一來想不到雷格拉夫會如此瘋狂,二來也樂見于城門被焚燒。
兩輛運糧馬車清空了雜物,一批壯漢拎著斧頭去附近森林伐木,小樹以及剝離的樹枝,一股腦運到成門洞處加劇烈焰,大樹在剝離掉樹枝后堆在木車上。士兵喊著號子,筆直的松木堆上木車,松木越堆越多,一輛四輪攻城沖車正在拼裝。
沒有人忙于埋葬二百多位陣亡的己方士兵,敵軍的尸體堆在一起無人搭理。
麥西亞國王雷格拉夫正與他的戰士們在一起,所有農民出身的戰士都覺得自己得到了尊重,他們上下其手士氣旺盛,絕大多數士兵已經睡不下去了,他們像是對困倦免疫,一個個坐在篝火邊最后擦拭自己的武器,就等著明日一早吃上一頓飯后發動強攻。
仿佛是來自基因里的本能,烈火本身就令人興奮,雷格拉夫正在制造一團劇烈火焰,甚至希望這團火能入羅斯王國的高爐那般,將鐵礦石也直接熔化。
他命令軍隊不斷添木料,城墻后的守軍也拼了老命給城門降溫。
一邊是火攻,一邊又是水攻,夾在中間的木墻與石壁正在被破壞。
事實上,如果雷格拉夫只是要求大火不斷,不說城門本身是否會燒毀,成門洞上方的木梁,其結構必將變得非常脆弱。
歐塞爾的四座大門雖然在羅馬時代做了拱形結構,不意味著它就可以屹立千年不倒。它明
面上是一座拱門,其內部已經開始為一些木梁替代年久失修的石拱。
西門處的木梁是堅固橡木,想要點燃它可要很長一段時間,如果被約莫七百度的烈火烤上三個小時,它終于開始悶燒。
火攻行動已經持續到了午夜,城外軍隊仍然在填柴。
直到現在絕大部分圍城軍戰士還是睡不著覺,很多人干脆前來圍觀烈焰,攜帶著武器對“火龍”品頭論足。
成門洞上的木梁在悶燒中逐漸脆弱,它還遠未達到崩解的臨界點。
雷格拉夫這番有的是精神,十多天的無所事事在今晚一股腦發泄,明日再來一記致命一擊就好。
他就站在大火不遠處,烈焰照得他的背影發黑,整個人透露著一種恐怖的神圣感。
布魯諾從未想過自己的妹夫居然會玩火攻,他精神旺盛地走過來,湊近妹夫身邊,面對大火深深慨嘆:“太瘋狂了,城墻都會被燒化。”
“你來了。”雷格拉夫面不改色說道。
“是來了。”
“為何還不睡?明早我們還要發動總攻。”
“怎么可能睡得著?”布魯諾笑著搖搖頭:“大家都沒睡,很多人也盯著其他三個門。我就是擔心敵軍守不住了,干脆從其他城門沖出來和我們拼命。”
“他們不敢。”雷格拉夫斷言道。
“倒是有這種可能性,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威伯特和他的重步兵盯著南門,兩個步兵旗隊在盯著北門。東門面朝河流,他們不至于
抹黑跳河。哼,我敢說城內很多人根本不會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