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是左撇子,奈何右手捆了一圈圈麻布,現在是握劍都無能了。
“你的傷勢不礙事吧。”雷格拉夫關切地問了句。
“小傷而已,過段時間就好了。可惡!”威伯特又冷笑一聲,“當初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那些叛徒還敢埋伏,幸虧我穿著重甲,不然吶……”說罷,一杯酒一飲而盡。
威伯特確實喝了好幾杯酒,一想到自己僅僅喝了一杯稀釋過的葡萄酒就犯暈,威伯特只會更暈。雷格拉夫沒有多想,又支支吾吾地關切道:“我父親說,傷口要洗干凈,如果是大傷口還要像縫衣服一樣縫上,然后用草木灰、蜂蜜覆蓋傷口,一切就不用擔心了。”
暈暈乎乎的威伯特哪里聽得進去,他搖晃腦袋連連說“我知道了”,接著又繼續喝酒。
不久,真喝醉了的威伯特被部下攙扶離開,同樣暈乎乎的雷格拉夫、布魯諾也懶得多想了。
第二天早晨,騎上馬的威伯特有著明顯的憔悴感,他騎著馬立在浮橋橋頭,旁邊就是陸陸續續過橋的士兵。
“你沒事吧?”雷格拉夫瞇著眼抬頭問道。
威伯特強打著精神,扶扶腦袋慨嘆道:“真是好酒啊!到現在都有些頭暈。”
“哦?那么你可要抓穩韁繩,千萬別掉下來。”
“那倒不會。雷格拉夫,你即將去雷恩。那是你的光榮,我就不陪同了。我不知道教士們在磨蹭什么,也許他們還沒有出發,也許正在趕路。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走同一條路,如果我見到了康沃因,我會告訴他……你已經在雷登渡口等待很久。”
雷格拉夫點點頭:“好的。那么請你告訴他。雷登渡口的浮橋暫時不會拆解,在他抵達之前,我也不會貿然去北方。”
“就這樣吧。我該出發了。”威伯特沒有再說下去,他打起精神,以左手猛甩韁繩,坐騎也就走上浮橋迅速抵達對岸。他最后一纏了新麻布的右手向對岸揮揮手,再奮力喊了幾嗓子,就帶領自己的南特騎兵跟上撤軍的大部隊,逐漸消失在樹林遮掩中。
“我總覺得他精神不佳。”布魯諾搖搖頭:“他身上的傷真的很嚴重嗎?右手捆扎麻布,甚至不能握住韁繩。”
“我也有些擔心,不過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說沒事……應該是真的沒事吧。”話雖如此,雷格拉夫還是有些隱憂。
不過兩人很快為考慮起接下來的事情,三百多名騎兵盤踞河畔,浮橋仍被老埃里克等諾曼老兵看管著(其實是看管著充當浮箱的長船)。
他們不得不等待,直到康沃因和哈特加帶領教士團平安抵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