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留里克,在極端殘暴的戰場里他仍舊保持了理智。
事到如今,就是滿地尸體到處說紅色鐵銹味的泥淖他都不在畏懼。他無視混亂與殺戮,還有那被一群狂笑的巴爾默克戰士追逐亂跑的女人。
留里克在有意放縱羅斯軍戰士,更無權約束巴爾默克盟友那理論存在的紀律。終歸這地方以后算是巴爾默克人約克王國的領地,巴爾默克人在肆虐,自己何必干涉?
留里克帶著一眾親信直逼修道院,這里暫被一眾羅斯軍戰士團團圍住。
阿里克笑迎老弟:“你瞧,我沒有亂殺。很多人逃到這個建筑里,這是他們的神廟,他們的生死你來定奪。”
“干得好!”事情遠好于留里克的念想,想不到老哥便聰明了。
與此同時,六十多名婦孺和十多名教士就躲在修道院里,徒勞地做著祈禱,希望主以神力庇佑虔誠的信徒。
已經逃回來的牧師懷抱手抄本圣經,強行坐懷不亂,忙于念著經文,活像是腦袋埋沙土的鴕鳥。
終究大門是被撞開了。
室內的民眾瘋狂尖叫,強作鎮定的牧師也傻了他的老臉。
幾個身著白底藍紋袍子的戰士闖入,不可思議的是,野蠻的軍隊只是站著,恍若一個儀仗。
須臾,一個看似單薄的矮個子進來了。
“你們!已經失敗了!現在宣布頭投降,將得到我的庇護。”
留里克這一開口就是拉丁語,牧師大吃一驚,只因這神圣的語言竟由一個野蠻戰士說出。
留里克又說了一番,驚恐的民眾情緒果然有所舒緩。
牧師合上圣經將之懷抱,謹慎走向那摘了鐵盔的金發少年走去。他下意識覺得這少年和那些襲擊者有多不同。
牧師不得不承認這少年實在俊朗,面色類于本地人,可是那些攻城的戰士衣裝特別。
“你們,是誰?”牧師以拉丁語問。
“羅斯!羅斯公國和新的約克王國。這是何地?”
“是林賽。”
林賽?如此破爛之城就是林賽?留里克搖搖頭,旋即對著這牧師就是一腳,將此老者提倒,突兀的場面弄得整個修道院鴉雀無聲氣氛窒息。
留里克持劍指著所有目瞪口呆者:“林賽的人們,你們被征服了!林賽不復存在!現在,你們都是我們的仆人!”
話是拉丁語,普通人聽不懂,大部分教士倒是聽得個七七八八。
留里克又是一聲令下,阿里克自然是曲解老弟意思,本是對普通教士的繩捆索綁化作了殺戮,就像是最普通的維京入侵者會做的那樣,修道院的木地板被染紅……
就剩下老牧師瑟瑟發抖,以拉丁語詛咒這少年俊朗外表下是惡魔的本質。
“你會神圣語言,你在褻瀆神圣。你們終將下地獄。”
“地獄?也許吧。你的神沒有庇佑你。”留里克搖搖頭,“你懂拉丁語,你還有用。感謝我吧,我會饒了你,還有這整個修道院的民眾安全。”
罷了他又吩咐老哥:“哥!不要再濫殺,把其他人都捆起來押走。”
“好吧!好吧……”
阿里克有一點詫異,就甩干了劍刃的血跡,在衣服上再擦拭一下塞回劍鞘,如此示意自己的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