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這番是因勢利導,令馬客們喝下一杯火焰烈酒成為投名狀行為。
薩克伊孤注一擲照做了,火焰烈酒進了肚子,似乎并沒有瘋狂的感受。
至于有的人就頗為倒霉,燃燒的酒液燒掉了一些胡須,還好撲滅及時未釀惡果。
留里克點點頭,故意神神道道說:“這是人世間最完美的酒,有著火神的力量,是你們的首領也無法體驗的享受。我是仁慈的王公,你們既然喝下了火焰酒就是經歷了火神試煉,高角杯和瓶子就賞賜給你們了!”
羅斯王公出手如此闊綽?薩克伊的腦袋還沒有被超量酒精侵蝕到醉倒,這番急忙高呼王公是偉大圣人,更是揚言回到基輔老家向故鄉人們介紹羅斯王公的恩情。
的確,留里克的那份東方式的靈魂總會情不自禁注重禮尚往來。表面上是這樣,實則還是將自己的地位設立成一介大家長。臣民在這套哲學體系下都是孩子,王公就是所有人的父,父對子自然要多一些賞賜,即便可能培養出逆子。
這些馬客是基輔人的非官方使者,同樣的他們甚至能成為羅斯公國的官方使者。
留里克還不能非常激進地派出自己人構成是直接團去基輔,畢竟見得基輔馬客這才一天功夫,未來還需令他們在諾夫哥羅德居住一陣子好好觀察一番,乃至在春耕后做一個有關貿易的約定。因為春耕也是一樁好戲,讓馬客好好瞧瞧羅斯公國的耕地技術。作為純粹農耕民族的基輔社群的斯拉夫人,留里克確信他們會對曲轅犁很上心,接著就是和平銷售。
終于,真正的硬菜完成了全部的復雜加工程序。
此乃一頭烤鹿,鹿肉悶烤之前還刷了一層蜂蜜,就是刷蜂蜜的工序費時費力。
主食也是極有斯拉夫特色的烤制大面包,不用于黑麥面包,被呈上來的可都是來自不列顛耐寒品種的高筋小麥所烤制的面包片。
用手撕肉拿面包未免很粗俗,至少在羅斯公國這里,留里克下令全部食君之祿的崽子們觀察落實筷子、勺子和刀子的三種餐具原則,將徒手吃飯描述為雙手僵硬,引申為愚笨。要強愛攀比的崽子們自然不想落得伙伴口實,老老實實用筷子吃飯,結果一個二個訓練一陣子都是手指極為靈活。至于還要用刀子吃飯,無他,此乃羅斯人祖宗之法實在不可變也不能變。
就是大伙兒忙著喝酒,最后的烈酒約合四兩,折算成純酒精足足有一百毫升之巨。
對于這群平日只能喝到少量低度麥酒的馬客,如此大劑量的酒被他們一飲而盡,很快就上了頭。
他們昏昏沉沉吃著烤肉瘋狂撕扯松軟的大面包片,晃晃悠悠居然一個個躺倒了。
再看奧托和梅德韋特,他們也帶著一眾傻笑慢慢躺在地板上。
“這樣還能繼續吃嗎?全都喝斷片了!”留里克主觀上這么想,身體可是不聽使喚。
他對身邊的妻子嘟囔:“這次我……真的喝得太多。別怕,我只是醉了。你去……喊人。把大家都拉回去睡覺。”
罷了,他就直接枕在妻子的腿上,不一會打起呼嚕,弄得無語的斯維特蘭娜使勁拍拍丈夫的臉見鼾聲依舊,就只好站起身忙著跑到行宮的門口,招呼侍衛把人搬走。順便也以王后的身份命令在場的侍衛:“我不管你們是否吃了晚餐,這頭吃了一部分的烤鹿就賞給你們了,記得別浪費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