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貴組織兵力，準備帶領秦淮軍先行南下攻擊嘉興的時候。
棗莊城南，運河河岸的靶場。
八萬北方士紳組織的稅監民團，正在換裝。
換裝的不是槍支，而是彈藥。
各營的士兵們，來到靶場之上，在軍官的號令聲中，開始裝填。
他們按照事先演練過的那樣，咬開紙殼子彈的尾巴位置，然后把一小部分火藥倒在火門之上，旋即把整顆子彈連帶彈殼一起塞入槍口，再用通條把紙殼子彈壓結實。
雖然他們用的鳥銃口徑比大唐當初自己制造的火槍小得多，而且口徑差別也有些大。
不過，一樣省去了他們倒火藥再倒子彈的步驟，射速一下子提升到了一分鐘三發。
“開火！”
軍官一聲大吼。
砰砰砰砰……
連續的槍聲響了起來，不少準備不及的鳥銃手全部被后坐力頂了個踉蹌。
“全部打響了……”
這個軍官在槍聲過去之后，驚悚地發現，這次的啞火率是0。
而之前的鳥銃，因為裝填順序極多，從而極其容易出錯。
加上火藥顆粒不均勻，配方也差，也會出現燃燒不完全、燃燒慢的窘境。
但是紙殼子彈減少了裝填步驟之后，除非子彈裝反或者火門忘了倒火藥，否則絕對不會出現打不響的情況。
“大人，您看這些木柱……”
一個士兵猛然一指那些作為靶子的木柱，這個軍官看過去，才發現，這次子彈的穿透力大大增強。
以前的火藥，除非運氣特別好拿到了配方最合理的那部分火藥，才能把子彈打得深入木樁，其他時候基本上子彈只是淺淺地鑲嵌在木樁上，或者根本沒打進去，彈開了。
但是這次，拳頭粗的原木靶子，一槍兩眼，干凈利落，直接穿透。
“嘶……”
這個軍官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旁邊那些新領取到火炮的稅監民團炮營，也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炮聲。
雖然炮手很生疏，但是在紙殼炮彈的幫助之下，一分鐘一發絕無問題。
而神機營用傳統的開炮方法去搞的話，多了夯火藥和夯炮彈的動作，就多出了整整兩分鐘。
“我們領取的火藥，比起之前王恭廠那些要好啊！”
“何止說好，簡直是云泥之別啊！”
“這種火藥不漏氣，不發光，一下子全部同時燃燒，確實比之前慢悠悠的火藥要好得多。”
“猛，太猛了！”
稅監民團的火槍兵和炮兵們個個議論紛紛，都對現在新的火藥給出了好評。
“都注意了，兵部來了命令，著我等明日馬上出發，繼續南下。”
“朝廷開恩，給了我等購買火炮的機會，還給了我等最好的火藥和紙殼子彈、炮彈。”
“這次殺個人頭滾滾，搶他個封妻蔭子的不世功勛！”
一騎大將策馬而來，對著那些軍官大聲下令。
此人，正是北方士紳推舉出來帶兵的頭領張忠。
他是河北常山世家張家的旁支，又在東北邊軍那邊任過職，萬歷年間跟隨趙率教，率領火器營跟韃子打過仗，還贏過幾場。
趙率教死了之后，他被革職之后也賦閑在家了。
有著這樣的經歷，他備受北方士紳的看重，如今終于能重新復起，也算是一番風云際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