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宅邸。
武瞾臨朝稱帝,大封武氏諸侯王。作為內侄,武承嗣在武瞾登基之前替她掃清了諸多障礙,也成為女帝心目中的好侄兒,進封魏王,食祿千戶。
正值金秋,江南蟹肥,送至洛陽。武承嗣正要用膳,聽得底下門子來報。
“王爺,鳳閣舍人張嘉福張公求見,說有要事稟報。”
“哦?傳。還有,酒宴端上來吧,本王與張公一道用膳。”
“喏!”
“見過魏王。”張嘉福匆匆入內,朝武承嗣一拜。
武承嗣看了眼張嘉福,手招了招,說道:“張翁免禮,坐吧。馬上開席了,咱們一道吃宴。這江南的河蟹,今日剛上的岸,張翁好口福啊。”
張嘉福滿眼笑意,說道:“魏王,那真是雙喜臨門吶。”
“哦?另一喜喜從何來?”
“今日,國子監的算學生去狄閣老府上鬧事,被右驍衛的人抓去大理寺了。”
武承嗣摸了摸嘴角的胡子,玩味地呵了一聲,“這……有何可喜的?”
“王爺,大好良機啊。這狄仁杰和那李昭德臭味相投,都是皇嗣李旦的擁護者,此正是鏟除狄仁杰的大好時機!”
武承嗣稍稍提起些興趣來,不過還是搞不懂,說道:“國子監的學生,去他狄仁杰的府上鬧事,隨后被抓了。這和狄仁杰有何關系?如何做文章?張翁繞得本王好生糊涂啊。”
“王爺只需……”張嘉福起身,附耳輕聲說道。
武承嗣心里左右計較。
“如此一來,王爺既得民心,又得圣心,豈不是一石二鳥?”
武承嗣大喜,“好!張翁真是好計謀!可就怕這杜老兒不領情啊,要不本王先去杜老兒府上游說一二?”
“王爺切不可。杜稟榮為人剛正不阿,是個老頑固。王爺明日朝堂上只需如實述說,恰好可以利用杜稟榮的這一點,到時候狄仁杰就算想偃旗息鼓都難了。”
“妙哉!來來來,吃蟹吃蟹。”
……
……
狄景暉今日可算是跑斷了腿。
要發展香水事業,可不是憑著嘴巴子這么一開一合就行了。
他們先是去了香料行摸了摸底,畢竟西夢子這么不靠譜的名字,可能消息也不那么靠譜。不過從詢問到的價格來看,除了一些大路貨價格低廉外,一般外來香料,尤其是香氣馥郁的,尤為昂貴。
諸如龍涎香等名香料,價格更是追得上黃金了。
市場吃緊,那么狄景暉就可以緊吃了。
其實香水的制作,關鍵就在精油的提純蒸餾上了。好在南市夠大,一應器皿多少可以找到合適的替代品。
“公子,咱們花了這么多錢,回去之后,老爺非得打死咱們不可!”
“噓。這些都是今后發財的實驗品,回去后你從后門走,記得藏好了。我從正門走,給你打掩護。”
盈盈一愣,立馬說道:“還是公子走后門,盈盈走前門吧。”這次逛南市,狄景暉也給她買了不少新鮮玩意兒,雖然這個嘴上霸道不饒人的小公子沒有明著給她買,但有好幾樣她把玩的小玩意兒,狄景暉統統買下來了。
憑著這份主仆交情,盈盈決定替公子背個鍋。
“你傻么。你看這個時辰老趙頭平日里哪會這么挺直的站在門口張望,定是有事。我從哪個門走都跑不掉了,咱們的寶貝玩意兒不能被沒收。”
狄景暉小心翼翼地跳下馬夫,囑咐趕車的繞到狄府后門再結錢,自己大搖大擺地朝狄府大門口走去。
老趙頭提溜著燈籠,雖說還沒天黑,但老趙頭眼神不好,打個燈籠敞亮些。
果然老遠就見到了狄景暉那吊兒郎當的身影,趕忙喚道:“阿郎,趕緊的。老爺發飆了!”
狄景暉:“……”
飆什么飆?
有本事朝女帝飆一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