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人落座,好久不見的秦王陪坐。
似乎是瑞王給的膽子,這位年輕的秦王,倒是昂首挺胸,頗有幾分膽氣。
朱誼汐心中冷哼一聲,隨即瞥了一眼:“喲,秦王殿下原來在這,虧我一通好找。”
說著,目光流轉其臉龐,似乎瞧著兩個巴掌印。
秦王一瞧,突兀地覺得臉蛋有點生疼。
他不敢直視,只能以低頭喝茶躲過。
“聽秦藩說,孫督師身亡于潼關了?”
瑞王富態,好似個地主老財,他緊張地問道。
“確實沒錯。”
朱誼汐點點頭,嘆了口氣,道:“督師以死報國,重于泰山。”
“那,闖賊可能入漢中?將軍可否有把握守住?”
瑞王朱常浩,忙不迭地問道,滿臉的關切。
聽到這,朱誼汐心頭一動。
“唉,我就與您說實話吧,其實把握并不大!”
“啊?”老瑞王嚇了一跳,花白的胡子顫動著,不可思議道:“您可得有上萬兵馬啊!”
“殿下!”朱誼汐故作為難道:“我雖有萬人,但闖賊有百萬,這怎么能抵得過啊!”
“那該怎么辦啊?”
瑞王慌了,一旁的秦王也慌了,端茶的手,也不自覺地顫動起來。
朱誼汐這才沉聲道:“無外乎招兵買馬,才可能守住。”
“那快去招兵啊!”
“可,殿下,沒那么錢糧啊!武器,鎧甲,火藥,都要錢啊!”
“這……”
聽到錢,老瑞王的眼眸中,就恢復了清明,他端起茶水,呷了一口,嘆道:
“游擊,您就與我直言,需要多少錢吧,本王雖然清貧,但為了漢中,也是力所能及的貢獻本份的。”
朱誼汐眉頭一跳。
力所能及,本份。
合著,老朱家的王爺,骨子里都流淌著太祖爺清貧的基因?
他瞥了一眼秦王,這混小子,同宗份上,當初就是借了一石糧食給了。
“五十萬兩,少一分不行。”
朱誼汐直接獅子大開口。
“咳咳咳——”老瑞王聞言,直接被茶水嗆到,差點就背過去了。
一旁的秦王狠狠地吸了口氣冷氣,朱誼汐這小子,真是開得了口。
好一會兒,瑞王才緩過來,他指著朱誼汐道:“你倒是真敢開海口。”
“老夫管戶部跑了幾十趟,才弄十萬兩就藩,你比老夫還狠。”
“您這話說的。”
朱誼汐想著剛收兩女,就氣死人家,有些過意不去。
他忙攙扶著,說道:“這般,我有個主意,您聽下,肯定比五十萬兩強。”
“你說說看。”
老瑞王喘著氣,好奇道。
“這守衛漢中,也不是您老一個人的責任,全漢中都應該出份力。”
朱誼汐雙手靠后,清脆響亮,侃侃而談道:“闖賊勸餉,士紳毀家,誰不畏懼?”
“如此,咱們不如眾籌一番,齊心籌措錢糧,招兵買馬,總好比被抄家來的強?”
“那我不還是得出錢?”瑞王忙道。
“這話說的。”
朱誼汐忙走過來,誘惑道:“只要您眾籌時,帶頭捐十萬兩,只要超過了百萬,那十萬兩,我如數奉還。”
瑞王眼珠子一瞪。
“另外,每超十萬兩,我送您一萬兩,如果到了兩百萬,您就入賬十萬兩了。”
老瑞王騰一下站起,雙手搭住他的肩膀,沉穩有力,雙目逼近,咬著牙道:“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朱誼汐滿臉誠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