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慣用刀劍的人就別顯擺!還有,第一次大吼大叫‘略賣賊人’時,小子可以當先生是情急之下口誤之失,當此之時還當著無數人大呼小叫,先生是侮辱自己,還是侮辱小子?或是侮辱這么多父老鄉親們?”
何輔將小囡囡放到了地上,從兜里掏出幾枚銅錢塞到她兜里,說道:“下次坐在爹爹肩頭上時,千萬要抱緊了爹爹腦袋,不許仰頭向后看,很容易掉下來摔到自己的,更不許學了爹爹的糊涂,不許將自己的錯誤怪罪到了他人頭上。”
拍了拍小囡囡頭頂,何輔也不理會中年文士眼中異樣,大步走到戰馬前,單手扣住馬鞍,再看時人已經安安穩穩坐在了戰馬上,又一搖一晃搜尋人群中白膚碧眼胡姬。
何輔旁若無人離去,又哪里知道剛剛得罪的是誰,即使知道,恐怕此時的他也不會太過在意吧?或許在他心里,只能有一個先生,就是只能坐在輪椅中的老人。
英雄樓足有三層之高,古樸的匾額近乎兩丈,再加上如同寶塔一般的建造風格,即使不想讓人注意到都很難。
尚在數十丈外時,何輔的雙目就沒有離開懸掛在二樓的巨大匾額,不用細細品味,只一眼他就知道這是老人的字跡。
“老頭你可真會裝窮啊……”
回想兩人第一次相遇時情景,何輔心下滿滿苦澀,就憑這三層巍峨酒樓,又何須欺騙他一個娃娃要口吃的?
“唉……”
何輔如同半百老人苦笑搖頭,又不得不跳下戰馬。就在他苦笑準備走入時,門口一蒙著面紗女子突然上前。
“敢問公子,可是宛城何公子?”
何輔神色不變,上下將眼前女子打量一番,雖蒙著面紗看不出容貌,僅看著女子細腰豐胸大長腿以及裸露肌膚,他也知道女人是個頂好的美人。
“姐姐還是帶路吧,晚了時間,老頭又該敲弟弟腦袋了。”
何輔反手指了指背后小書包,女人好像知道他的意思,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在他走上前時,女人跟在一側,明明是他在前半步,可感覺上是女人走在前面,很是怪異。
在進入英雄樓的一瞬間,他只覺得像是進入了菜市場,第一感覺就是太吵鬧了,好像所有人都在劃拳大聲吆喝著飲酒,就算是宛城最差的酒樓也不似這般混亂、吵鬧。
接著就是熟悉感,與一般的酒樓或人家跪坐的木榻不同,酒樓里的桌椅板凳與他在宛城使用的一模一樣,長長的木凳,四方四正的三尺木桌……
原想著女人會將他引領到三樓,印象中老人是極為不喜歡太過吵鬧環境的,喜歡偏僻、清凈,喜歡登高而遠,所以當女人引領著他走入后院,穿過一個個小院,看著小院里時而走出的衣衫不整男人,他更為驚訝了……
“姐姐,老頭在這里還有老相好?”
說到此處時,他突然想起老人閑聊過的一個很牛屁的花中浪子來,腳步也稍微停頓了下,向女人靠近些,用著自認為很低的聲音八卦。
“老頭說過一個很牛很牛的人,說是老相好很多很多,個個都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而且還是哭著喊著給錢倒貼,說是比皇帝還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