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賊看箭——”
話語未落,一道亮光閃來,想躲已經來不及,何輔本能的雙刀交錯擋在身前。
“當——”
雙刀雖擋下箭矢,但箭矢力道未消,而是偏轉劃過左臂,撕開了一道半尺口子,就在何輔抵擋這一箭矢時,呂布也終于有了喘息時機,正待一戟刺死面前丑漢……
“住手——”
“快快住手——”
呂良、張相、丁原差點沒被嚇死,一干群毆將領更是面色慘白,挨揍了死不了人,就算斷胳膊斷腿都死不了,雙方動的是拳腳,可現在是什么?是真正的刀劍廝殺,一個疏忽就是身死當場。
呂布死不死,數百將領管不著,可若扛著龍旗的何輔死了,咋整?
張奐牛不牛?自己辭職歸鄉養老了。
段颎牛不牛?在牢獄中自殺身死了。
護烏桓校尉夏育牛不牛?破鮮卑中郎將田晏牛不牛?兩人全被皇帝陛下砍了腦袋!
這般大將都死的死,罷職歸鄉的罷職歸鄉,他們呢?最大也不過是統兵四五百人的校尉、司馬!
一干人全嚇得口干舌燥,見到何輔手臂被箭矢撕開了老長的血口子,哪里還管其他,全齊齊怒吼,開弓射箭的曹性差點沒被一群將領活活揍死,騎馬兵卒也全被拽下戰馬一陣拳腳相加,就是呆愣的呂布,也被呂良狠狠扇了好幾個耳光。
“二弟——”
何輔一人獨沖十數騎時,典韋幾乎大氣也不敢出,唯恐一個粗重喘息,何輔就當場死掉一般,曹性一箭更是差點要了人命,直至雙方停了下來,一口氣息才回過了神。
一身仰天怒吼,暴怒的典韋舉著雙戟就要把人全都殺了。
“鼎之!”
“把小癡送來。”
暴怒的典韋猛然驚醒,何輔可還正受傷呢,二話不說,上前就把幾個噓寒問暖、哭訴誤會將領扔了出去,一把將呆愣的何輔甩到背上,戰馬似的狂奔到老人身前。
“先生,快……快看看二弟傷勢!”典韋一臉焦急。
老人微微翻轉著何輔正呼呼冒血的傷口,嘴里卻輕笑。
“不算太大傷勢,只是些許皮外傷……就是有些疼。”
“嗯。”
老人在輪椅下一陣摸索,僅數息間就拿出一個木盒和一瓷瓶。
“跪下。”
何輔單膝跪下,將半邊身子衣物脫下,露出比常年農田勞作漢子還要堅實肌肉。
“你年歲小了些,力量有些不足,習武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老人說著,瓷瓶里的酒水沿著傷口澆下,用著酒精為月牙似的鋼針、近似透明腸線、鑷子消了毒后……
“大戟有月牙似的小枝,很容易抵擋刀劍劈砍,想要近身破防,手錘是不錯的選擇,可若戰馬之上,手錘太短,還是吃了不少虧的,日后還是以雙槍為主吧。”
“嗯。”
老人說著話語,話語很平常,手上卻如縫補衣物,一針一針縫合,何輔額頭滿是汗珠,面上卻無一絲表情,走到近前的張相、丁原、呂良、低頭不語的呂布、高奎、高順……全一臉驚駭看著不甚在意的師徒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