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良一愣,見何輔擺手,又一個弓腰深禮,這才一臉愧疚拉著兒子退下。
何輔抬眉看向郡守張相、校尉丁原,心下感嘆三個老家伙的狡詐。
呂布在三人面前只是個小輩,而且還是戰陣上傷了他的小將,一小將背著幾根木棍前來,演繹著《將相和》一幕,若不大度輕輕放下,那就不是古之君子藺相如,那就是個睚眥必報小人!
一小輩抬手放過,成了肚量寬宏的藺相如,還如何處置犯了錯的老混蛋?
心下早已有所決定,可看到這一幕后,還是忍不住暗罵三個老混蛋的無恥,偏偏面上還不能有任何異樣,還得大度溫言安撫。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本公子與先生一同游歷天下增長閱歷、見聞,陛下、皇后擔憂晚輩游歷之時遭人欺辱,這才賜下史侯龍旗以攝宵小。”
“當然了,游歷增長見聞是其一,代陛下行走,看一看我大漢帝國境內是否政通人和、地方靖安也是其一。”
聽著何輔話語,張相、丁原兩人心下全暗自大罵不已,昨日兩人就已經知道龍旗上還有個“史侯”小印章,證明著此龍旗乃史侯之旗,兩人也有了種上了大當感覺。
看著兩人神色,何輔就知道兩人在想著什么,一邊低頭飲著茶水,一邊隨意輕笑……
“史侯是皇長子,是陛下嫡長子,若能成年,自當為大漢帝國天子,今日能不敬,他日又如何言其忠?”
“上梁不正,子孫后輩又如何可成棟梁之才?”
何輔轉頭看向微笑不語老人。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先生,小癡沒說錯話語吧?”
老人微笑點頭,笑道:“話語雖差了些,理還是這個理,即便史侯有了些許不妥,那也是真龍子孫,天命真龍又豈能容許鼠輩指指點點?”
張相、丁原身體劇震,史侯龍旗又如何?帝國嫡長子,若成了九五至尊,但凡身邊有個小人指指點點,帝王抬手就能把他們全都捏死。
就算成不了帝王,半路夭折了,或是被誰取代了,那又能如何?現在的皇宮里可還坐著個帝王呢!皇宮內還能少了讒言蠱惑的宦官?宦官們正巴不得尋他們過錯呢!巴不得多牽連牽連,多干趴下幾個家族呢!
張相、丁原哪里還敢輕視了屁大娃娃的龍旗,慌忙抱拳。
“我等不敢多言辯解,更不敢稍有不敬陛下、皇后、史侯,只因……只因下面人太過混賬、藐視國法,這才……這才……”
何輔手臂抬起,臉上竟有了些玩味來。
“下面的人……”
“藐視國法……”
何輔點頭,不置可否笑了笑。
“確實哈……”
“又是抓人,又是強征人丁、搶掠他人錢糧,再加上阻攔龍旗進入大漢帝國城池……”
“事兒鬧得如此之大,即便本公子不怪罪,內廷大公公們又豈會善罷甘休?若不斷尾求生,拿出幾個倒霉蛋,還真不一定能糊弄過去……”
“只是……”
“張郡守,丁校尉,你們又會拿誰頂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