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博士?”
蔡鞗跳下戰馬,不等他與小文姬調笑兩句,蔡邕驟然上前,大怒。
“你小子是想找死嗎——”
蔡邕指著何輔鼻子大怒,空氣驟然凝重,蔡鞗只是隨意向身后擺了擺手,揮散一干不悅兄弟,這才來到驚慌失措的孫氏跟前,拉著她手臂走入庭院……
“剛見面,蔡博士就大怒訓斥,想來是與阿娘說了‘使匈奴中郎將’一事。”
孫氏反手緊緊抓住何輔手臂,好像下一刻就要失去了唯一的兒子……
“你小子是在找死!”
不等孫氏擔憂開口,背后又傳來蔡邕惱怒話語,何輔眉頭微皺了下,卻未有回頭,只是向愈發緊張的孫氏笑了笑。
“孩兒不愿意欺瞞阿娘,此去西河郡確實有些危險,但也沒有蔡博士說的那般兇險……”
“九死一生,也叫沒那么危險嗎?”
蔡邕大步站在何輔面前,眉頭豎起的老人生生攔住了兩人去路。
……
感受到手臂的扯動,陰沉著臉的何輔方才眉眼低垂了些。
“先生此時前來,當是為了小癡安危著想,小癡心下感激萬分,只是……只是先生不該讓阿娘也跟著擔憂、不安。”
何輔抬眼看向蔡邕,看著老頭嘴里唯一的一個“敦厚君子”之人……
“匈奴人自從分裂成了南北兩脈后,先生就該知道美稷匈奴實則只是一群破落戶,是草原爭霸的失敗者。”
“熹平六年,護烏桓校尉夏育,破鮮卑中郎將田晏、匈奴中郎將臧旻步騎三萬余征討鮮卑,此戰我軍大敗。因此戰美稷匈奴折損較多,引發匈奴人不滿,故而光合二年使匈奴中郎將張修誘殺匈奴單于呼征于帳,張修也因擅殺美稷單于而被朝廷下獄處死。”
隨著不緩不急話語,緊張氣氛也舒緩了些,何輔攙扶著緊張、驚懼的孫氏走入低矮草房中,周嗣忠、周嗣良如同婢女一般為幾人倒著茶水……
“匈奴人原本居于漠北,因草原爭霸落敗而臣服了我朝,故而才居于西河郡之內。”
蔡邕一時間沒明白他話語里的意思,皺眉道:“這都是好些年的事情了,你小子究竟想要說什么?”
何輔很是白了他一眼,嘆氣道:“先生最好不要摻和軍、政之事,好好潛心研究學問才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