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成了小表弟的先生,何輔多多少少也算懂一些音律,只是他不是這塊料子,坐在焦尾琴旁彈了幾下就撓頭一臉的尷尬。
“小癡哥哥還是莫要彈了,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就在這時……
“呵呵……”
“你小子還算有自知之明。”
一大一小坐在瑤琴旁,兩人一同彈琴,結果何輔手指下的琴弦像是與他作對似的,總是跳出諸多雜音,每每把小丫頭逗得捂嘴偷笑。
何輔粗大手指雙手齊上,一旁的小文姬僅用一只纖手。
看到蔡邕、盧植兩人出現在背后,何輔慌忙站起,很是擦著額頭汗水,撓著頭皮苦笑。
“文姬妹妹在樂律上能甩了小子八條街,小子確實沒有這個天賦……”
“呵呵……”
蔡邕對小文姬得天賦很是自得,嘴里卻笑道:“小癡雖無樂律天賦,雜學上卻還是不錯的。”
何輔苦笑道:“先生直說小子不學無術便是,偏偏還要拐著彎罵小子。”
“哈哈……”
蔡邕、盧植相視仰天大笑,看著兩人模樣,何輔很是無奈,卻也不愿失了禮數,抱拳與盧植見禮。
小文姬極為懂事,見三人轉身走出閣亭,也只懷抱著沉重瑤琴跟在一旁,并不開口打擾,或許是見她抱著瑤琴吃力,何輔極為輕松一手提著焦尾琴。
見他毫不在意提著愛琴,小文姬極為心疼,但也沒有當著眾人開口,一旁的盧植卻微笑訓斥。
“你就是個暴殄天物的混小子,你知道這琴價值幾何嗎?”
盧植開口,何輔也不敢再提著了,將整張琴抱在懷里后,一臉擔憂的小文姬才輕舒了口氣,見她如此,大嘴不由咧開,沖她就是一個燦爛。
“文姬妹妹有些本末倒置了,琴雖好,樂律雖妙,卻也是為了愉悅自己,而不是為了愉悅他人,更不是為了一張琴而活。”
何輔笑道:“今日見了中常侍郭勝郭公公,小癡哥哥說了句當日先生話語,今日小癡哥哥也送與文姬妹妹好了。”
蔡邕、盧植皆是一愣,原本想要笑罵他“對牛彈琴或魚之樂”話語時,也忙閉上了嘴巴,想聽一聽這小混蛋究竟又能說出怎樣的話語來。
何輔回想起五年前之事,眉頭微皺……
“當日初入洛陽時,先生初次見到那曹操時,說他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之后又說了李延年的《佳人曲》,就說了句……飲酒不醉是英豪,戀色不迷最為高。不義之財不可取,有氣不生氣自消。”
何輔細想著當年情景道:“小癡性子不是很好,初時……以為是先生勸誡小癡,但總感覺那曹胖子會栽在美色上。”
又撓了撓頭,沖著小文姬一笑。
“自古無數英雄豪杰都栽在酒色財氣上,偏偏酒色財氣又是世人迷戀之物,所以說嘛,任何事情都不能太過癡迷其中,可不能學了你爹爹那般,雖有驚世之才,琴棋書畫皆為天下稱頌,然……文不能提筆安天下,武不能上馬定乾坤……”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