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輔皺眉一陣思索……
“姑父可授帝王御臣之術,中常侍張公可授權謀之術,東觀博士盧植可授兵略,東觀博士蔡邕可授君子仁德之道,再與辯弟另擇一刀兵習練之師,用以強健辯弟體魄、意志,年歲稍長時,再立幼軍以習練統兵訓將,再授與朝廷一吏職,以此習練理政治民……”
何輔撓了撓頭。
“小癡覺得,有這些皇家教育,也就……也就差不多了。”
張讓一陣呆愣,又莫名輕嘆,皇帝劉宏神色鄭重了些。
“伴童學子又當是哪些人?”
“隨陛下心意。”
……
“西園三千匹戰馬全與了你,使匈奴中郎將的銀錢也不用送了過來,另從武庫給你三千卒所用刀兵箭矢……”
“就這些!”
“滾吧!”
劉宏一臉肉疼擺手,何輔忙低身抱拳,哪里還敢繼續待在摳門姑父面前,趕緊丟下小表弟跑路。
“唉……”
劉宏苦笑不已,一旁的何皇后猶豫了下……
“陛下,小癡……小癡雖思慮不周,渾了些,確實是忠心耿耿的。”
“唉……”
劉宏再如何紈绔、混賬,屁股下還是坐著個“龍椅”的,自是能看出何輔話語里的皇家教育是怎樣的教育?
“有權謀之術,有文武之道,我朝帝王長壽者甚少,辯兒習武強健體魄亦是忠良之言,能言此等之人,自是忠良之臣……”
“唉……”
劉宏又有些惱怒看向張讓,說道:“幼軍的事情就此作罷,可若你們再在并州之事上扯腿,別怪朕惱怒!”
見皇帝惱怒,張讓心下也慌了,忙跪地保證。
“老奴不敢……”
“哼!”
劉宏擺手,過了好一會,這才看向似模似樣坐著的兒子。
“往日辯兒都是午前入宮,今日因何入宮如此之晚?可是有什么事情發生?”
劉辯年紀還小,沒了大兄何輔在旁,膽子也小了許多,低頭把今日發生的事情斷斷續續說了一遍,話語里有些顛倒不成邏輯,但劉宏、何皇后、張讓等人還是聽了明白。
劉宏有些不怎么滿意兒子的怯懦,眉頭微皺了下后,卻也沒有與之前惱怒訓斥何輔那般,沉默了好一會……
“雖如小癡所言,朝廷不該太過苛責邊軍將領,可那董卓如此左右搖擺,又如何是個忠心之人?”
“哼!”
“一個幾十歲的人,連一個娃娃都不如,不用也罷!”
聽著劉辯話語,張讓心下惱怒也不住升騰,陰沉著臉抱拳。
“陛下所言甚是,那董家子實則是墻頭草,其部下亦是搖擺不定,小何將軍不增國之負擔,自募兵丁為國戍邊守國,以一營之卒征召,那徐榮、華雄亦不愿為國征戰、戍邊,此等之人絕不可信!”
大漢朝沒有“副將”一詞,但劉宏、張讓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何輔領兵北上美稷,皇帝已經允了五千卒上限,主將之佐副,副將所領兵卒又豈能少了?
僅從“左軍副將”一詞中,張讓就知道五千卒肯定是分成“前后左右中”五軍的,五千卒,拿出兩千卒來招募兩個不知名將領,張讓相信,整個大漢朝也沒哪個如此豪氣的,五千兵卒不是大漢朝的兵卒,而是渾小子自己招募的私兵!
劉宏、張讓很清楚,幾乎每一個世家豪門都有著或多或少私兵家丁家將,這種事情是沒法子斷絕的,可沒哪個家族會讓外人統領自家私兵的,恰恰正因如此,張讓也確信了何輔并無私心,確實是為國征戰戍邊,原本的小心思也沒了半點,卻把怒火全撒在了董卓和名下一干將領身上,這是何輔沒有想到的事情。
張讓不僅惱怒董卓的欺騙,更為憤恨袁家的陰謀算計,可他又一時間奈何不得四世三公的袁家,也只能暗暗將怒火強行壓下,想著有朝一日報復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