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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兩兄弟所料,當他們帶著人來到鄔堡村寨外時,近百敢死營“押解”的董卓已經來到一里外。
兩兄弟站在營寨外,臨近了的董卓卻心驚不已,邙山大營鄔堡村寨雖不是真正城池般鄔堡,卻也差不了多少。
如同真正堅固城池一般,村寨四周有條如同護城河般壕溝,壕溝深兩丈、寬三丈,壕溝泥土全都堆在了臨近村寨一側,每隔百步就有一處警戒土屋。
兩丈深的壕溝很難攀爬,三丈寬的距離也很難讓人一躍跳過壕溝,再加上所有泥土全都堆在村寨一側,有突出木刺阻攔,想偷襲尤為困難。
村寨不是縣城,也不是朝廷認可的屯田鄔堡,是沒資格修建軍事要塞城池資格,哪怕再小也不允許,但以屋舍代替城墻還是可以的,無非把外圍屋舍墻壁整厚實些、高大些。
夜色無法看清楚整個要塞般村寨,可董卓是誰?南征北戰了幾十年的他,只看了眼寬闊壕溝和村寨門前的“城垣”的箭樓,又如何不知眼前村寨的易守難攻?
遠遠看到村寨門前一群人,董卓以及一干大將尚在百步外時,所有人就已經跳下戰馬步行。
“呵呵……”
遠遠看到董卓等人下馬,何輔輕笑了聲,迎面走向為首的董卓……
兩人尚未來到近前,正在董卓心下猶豫是不是先抱拳,何輔卻率先抱拳迎了上,董卓也忙將大手抱起,牛輔、李傕、郭汜等人的臉色也自然了些。
董卓南征北戰二三十年,軍中資歷遠不是何輔一個毛頭小子可以比擬的,可以向四世三公的袁家低頭,可以向權勢滔天的張讓低頭,甚至可以向未來大將軍的何進低頭,但卻很難向何輔這般初入軍伍的毛頭小子低頭。
軍隊不同于文人官吏,拿刀砍人的兵卒不是老實耕種的農夫,想讓脾氣暴躁兵卒認可,就要證明自己,而征戰二三十年不死,本身就已經是無需證明的能力。
董卓是武人,即便他跑來了雒陽賄賂求官,那也是與東西羌、匈奴、鮮卑爭斗、廝殺了二三十年的武人,也還有身為武人的驕傲,哪里會輕易向一個初入軍伍的毛頭小子低頭。
何輔自屁大點時,就騎著根木棍沖陣殺敵,之后又跟著老人學習了將近十年的兵略,自是清楚軍中規矩,而且他也從未想過破壞亙古不變的規矩。
“董校尉為國征戰幾十年,乃我大漢朝柱石大將,小癡只是初入茅廬的小子,還望董校尉莫要怪罪小子之前的無禮。”
何輔抱拳就要深深一禮,董卓嚇了一跳,原本抱著的拳頭忙變成了兩手張開,拉著何輔苦笑。
“大公子是匈奴中郎將、安北將軍,卓只是個州郡校尉,可當不得大公子如此。”
聽董卓這么說,周萬平臉上露出些不悅,何輔卻若無所覺,拉著董卓手臂,走入村寨。
“呵呵……”
“匈奴中郎將、安北將軍不過是個虛名,軍中自有軍中規矩,董校尉是前輩,小癡就算再如何猖狂,那也不敢折辱了董校尉。”
何輔又是一陣苦笑。
“唉……”
“短短數年間,平定東西羌有功大將僅剩下了董校尉一人,若不是……罷了,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
董卓苦笑道:“大公子不怪罪末將就已是恩德,又哪里敢有怨……”
“呵呵……”
何輔重重拍了兩下董卓手臂。
“董校尉可莫要再說這般話語,不過是中了他人算計罷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