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握著竹竿上了臺階,友好的對董合二人點了點頭,期間還主動打了一聲招呼,“出門在外都不容易,今晚只能陪諸位一起夜宿在這家山神廟了。”
說完后斗笠男人沒有繼續理會董合二人,而是握著竹竿直接進了山神廟。
董合全程淡定的繼續咬著手中的饅頭。
反而貨郎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斗笠男人進了大廳中。
屋內的紙人張早就發現了此人。
他的反應比董合二人要激烈的多,整個人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斗笠男人喝道:“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速速退去。”
斗笠男人臉上愣了愣,詫異的打量了紙人張一眼,冷笑一聲,反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我為何不能來?”
“反倒是你,身上三分陽氣七分陰氣,陽氣少陰氣多,要么被鬼附了身,要么命不久矣,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你胡說,分明你才是鬼。”
紙人張咳嗽了一聲后,寸步不讓的和斗笠男人爭辯起來。
“兩位,還請過來評評理。”
原本董合打算作壁上觀,沒想到二人口風一轉,主動找上了他。
貨郎此時已經嚇得瑟瑟發抖。
他偷偷瞅了瞅斗笠男人,發現對方至從見面后一直沉著臉,身上衣服破亂不堪,好像半個月沒洗頭。
一看就不像正常人。
再看紙人張,雖然整個人也是一副別人欠了他250枚長生通寶的模樣,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絲生氣,但好歹穿著整齊,身份知根知底,在上元縣還有一家棺材鋪。
若讓他選擇信任誰,自然是紙人張了。
貨郎哆哆嗦嗦的猶豫了一會,鼓著勇氣指著紙人張說道:“紙人張,我認識你,我相信你的話。”
斗笠男話音一凝,視線越過貨郎,落在董合身上。
“這位兄臺,你選擇相信誰?”
董合拍了拍手掌,總算對付完了手中的豬肉漢堡。
他煞有興趣的打量了兩人一眼,決定兩不相幫繼續看戲。
“我覺得兩位說的都有道理,要不,你們打一架?誰贏了就聽誰的。”
“……”
這踏馬是人說的話嗎?
斗笠男咬了咬牙,沒料到竟得到個這樣的回復,他心有不甘的繼續看向董合,指著自己火堆邊的影子反駁道:“我若是鬼,怎會有影子?”
幾人不約而同的朝他身下看去,果然看到了男人的影子。
貨郎揉了揉雙眼,一時間又不淡定了。
他突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兩人互相指責對方不是人,若斗笠男子說的是真的,那么豈不是代表紙人張不是人?
想到這里,貨郎情不自禁的再次向董合這邊靠了靠,朝著紙人張的方向遠離了一步。
紙人張咳嗽了一聲,也不辯駁,只是指了指自己身下的影子自證清白。
斗笠男人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我可沒說過你不是人,我只是說你身上陽氣太少,陰氣過重,已經被鬼附了身。”
“就不要留在這里害人了。”
紙人張的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他哼哧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張一寸高的紙人,“我身上陽氣少,是因為我修煉了一門扎紙的秘術,需要打小用鮮血溫養紙魂。”
“因為這門秘術,讓我對陰氣十分敏感。”
“從你剛進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人,因為你身上沒有一絲陽氣,反而沾滿了死氣,我好言勸你離開,你卻不知好歹,真以為我紙人張不能滅你?”
話音一落,山神廟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