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還有我口好渴,身上也好干……”秦林呼吸有些急促,“喬醫生,我這是怎么了?”
“你等一下。”
喬巡說完,回到自己書房取來了自己收藏的唐刀,開了刃的。這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喜好之一。
他小心翼翼地開了門,但并沒有取下保險鉸鏈。
門剛打開一條縫,一只通紅的手猛地就伸了進來,瘋狂地抓來抓去。
“你做什么!”喬巡皺起眉。
“開門啊,喬醫生,我好難受。”
“難受就去醫院。”
“你陪我好不好,哈——”秦林說著,不斷喘息,鼻息十分重,而且很熱,門里面的喬巡都感覺到了。
與之而來的,還有一股腥臭,像那種海邊爛掉的貝殼的氣味兒,還夾雜著絲絲縷縷壞了的雞蛋破殼后的味道。
“我身體也不舒服,不能陪你。要不然我幫你叫120。”
“別!”秦林驚呼。
“為什么?”
“他們會把我帶走的,他們會殺了我!”
“不會的。”
“會的,會的!”
秦林猛地一下撞在門上,嚇得喬巡趕緊退后一步,接著又從門縫伸進來另一只手,就是他那只受了傷的手。
趁著明亮的燈光,喬巡一下子就看清楚了,頓時感到一陣惡心。
秦林這只手腫得十分厲害,手背和手掌分別向兩頭拱起來,起碼厚了十倍!而且,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肉里面蠕動,一條一條的。
在掌心傷口處,更是清晰可見一條條粉色的不明條狀物鉆出來又鉆進去。
“喬醫生,開門,快開門啊!給我咬一下,咬一下就好!咬一下我就能恢復了!”
秦林跟進入戒斷反應的人差不多,語氣十分歇斯底里。
喬巡怎么可能給他開門。
他趕忙拿起手機,正打算報警,忽然秦林動作變得更加激烈。他腦袋瘋狂地砸門,碰碰作響,一聲又一聲敲得喬巡新砰砰地跳。
伸進門縫的兩只手拽著保險鉸鏈不斷扭動,發出鋼鐵刺耳的摩擦聲。
“放手!”喬巡大聲呵斥。
“喬醫生,給我,我要!快給我!你的肉,你的肉好香啊!我好餓,我好渴啊!”
秦林完全聽不進喬巡的話,一邊扭動鉸鏈,一邊用頭砸門。
喬巡緊張到了極點后迅速冷靜下來,他不敢賭秦林能不能把鉸鏈扭開。這秦林肯定不是普通的狂躁癥,多半跟那個八腿男一樣,是神秘且扭曲的。他拔出唐刀,狠狠地朝秦林拽著鉸鏈的手砍下去。
肉眼可見,鋒利的唐刀沒入秦林手掌血肉。
喬巡能感覺到分明的卡骨感。
但秦林像是感受不到痛覺,兩只手絲毫不受影響,連血都沒往外彪,繼續大力地扭動鉸鏈。
“喬醫生,我好難受!”
秦林聲帶貌似受損了,說話十分嘶啞干澀。
喬巡趕忙將餐桌沙發之類的重物推到玄關,擋住正門。他現在很冷靜,思路十分清晰,將正門布滿障礙物后,就打開了臥室的窗戶,扎好了幾根床單,隨時準備跳到樓下去。
就剛才那一刀,他就明白,自己的身體強度跟秦林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絕對不能正面碰撞。
卻在他打算順著扎好的床單去樓下時,外面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玄關。
不會突然來個破門殺吧。
他心提到了嗓子眼,一點一點靠近。
很安靜,透過貓眼往外看也什么都沒有。
但喬巡還是沒有開門,老老實實等著警察來。
不一會兒,有人來敲門了,但不是警察,而是上午見到的周思白。
周思白站在門外,擦了擦額頭的汗,露出一個十分迷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