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也有道理。既然你說你有功名在身,那你說說,你是何年何處,參加的是院試還是鄉試,座師是誰?來證明一下你確實有功名在身!”姜士坊看到張鵬之后,把先前的想法給拋棄了,本來他想看在同年的面子上,將秦睿下獄治罪的。
“我不知道!”聽聽,這是人話嗎?但秦睿就這樣說出來了!他根本沒參加過,他能怎么說。
“狂妄!好狂妄的后生!知州大人,他連科舉的時間都不知道,他怎么會有功名呢?”身穿長衫,體態偏瘦的訟師,見縫插針的攻擊秦睿,“按大明律,這等人應該先掌嘴三十,問清之后再施以杖刑!”
“大人,小的敢用性命作保,姓秦的絕對沒有功名!”吳二在接收到蔡貴忠的眼神后,指天發誓說道。
“知州大人,我覺得我們不應該糾結于此,我已經安排家人去北平,拿我功名的憑據了,我想最多半個時辰,就能回來。反正我又跑不了,如果半個時辰之后,還是沒有證明我身負功名的證據,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秦睿可不想被掌嘴,也不想被打屁股,能用的就只有一招了,拖時間,拖到王有徳出現。在說話的時候,他把北平兩個字加了重音。
“如此也罷,若到時沒有憑據,休怪本官無情!”姜士坊覺得秦睿說的也有道理,尤其是北平兩個字的重音,他自然聽了進去,姜士坊心里泛起了嘀咕:這秦睿的后臺莫不是北平府的哪位高官?要知道,北平府可是朱棣的龍興之地,現在還在大興土木,有很多的高官坐鎮。自己
蔡貴忠看著姜士坊,心里懷疑姜士坊是不是拿錯了劇本,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姜士坊正襟危坐,開始正式審案,先是接了訟師遞上來的狀紙,然后假模假式的看了一下,將狀紙放在公案之上,對著秦睿說道,“秦睿,今有亮溝村周劉氏訴你妖言惑眾,謀殺士紳周八壟,你有何話可講?”
“知州大人,這罪名有點大,殺人這種大事,我可不敢認的!我和周八壟只見過一面,是因為那個土財主想娶我家堂妹,他也不看看自己長什么德行,所以被我拒絕了,然后他就帶著家丁來找事,被我二姑夫收拾了一頓。從這之后,我們兩個人再也沒見過面,我怎么會謀殺他呢?至于妖言惑眾,我說啥了?”對于殺周八壟一事,即便吳達出來指證秦睿,秦睿都有辦法破解,何況周家沒有實據,秦睿擺出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十分欠揍。
“苦主,你等有何話要說?”姜士坊聽了秦睿的辯解之后,轉向訟師,根本沒看地上的吳二和蔡貴忠。
“大人,請容我問秦睿幾句話。”訟師躬身,雙手施禮道。
姜士坊點了點頭,示意訟師開始。
“秦睿,今年三月二十三日,你是否聯合家人在你家門前,與本地士紳周八壟發生沖突,將他的家丁打傷!”訟師轉身看著秦睿說道。
“日子我記不清了,但確實和他家打過一次。不過,知州大人,我首先聲明,我是屬于自衛,沒有主動挑起爭端!我們村很多村民當時都在場!”對于這種無關緊要的事,秦睿自然不會不承認,但要掌握主動權在手。
“當日,你是否說過讓周八壟回家準備棺材,他會烈火焚身而死?”訟師開始給秦睿下套了,只要秦睿上套,他就有的說了。
“好像說過吧,我記得當時他面相,眼帶血絲,口唇發青,山根和雙顴赤如烈火,這在相學之上,就是大兇之兆,主暴斃、橫死,又或者被火燒傷。”秦睿在來的路上就想過了,把一切歸到玄學中去,這種事情反正也沒法證明。
“大人,我想傳一名證人到場!”聽了秦睿承認之后,訟師準備發動第一波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