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聲轟隆。
“你會去看我嗎”
“不會。”
“你會跟別人好嗎”
“會。”
“會忘了我嗎”
“會。”
“你愛過我嗎”
“沒有。”
“恭喜你,大仇得報,得償所愿。”
又是一聲響雷,林濃睜開眼,從夢中驚醒,最先映入眼前的是母親林蘭薇的手,她把掉在地上的毯子撿起來,蓋在林濃身上。
“又做噩夢了”
林濃眼里很多血絲“媽。”
林蘭薇拍了拍她的肩膀“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外面在下暴雨,是今年春天的第一場暴雨。
傍晚,林濃接到了金檢察官的電話。
“季攀夕沒有請律師,他說要自己辯護。”金檢察官問,“開庭當天,你會來嗎”
案子在下周審理。
林濃說“不會。”
開庭當天林濃去了,在法庭外面,沒有露面。
季攀夕沒請律師,他要自己行駛辯護權。可當法官問他有沒有話說,他卻沒有為自己辯護一句。
故意殺人罪成立,但因為是自首,酌情判處,判十年有期徒刑。
宣判之后,他回頭,看向旁聽席。
陸常悠坐在第一排,身上穿著厚厚的外套,細看兩鬢,已經有些許白發“你在找什么”厚厚的外套也遮住她瘦骨嶙峋,“林濃嗎她沒有來。”
季攀夕沒接話。
“你聽說了吧,你妹妹的案子二審維持了原判。”
他看向陸常悠。
“不是我。”陸常悠很久沒這么暢快了,“我父親是怎么去世你沒忘吧你以為我妹妹一家會什么都不做”
怎么可能。
那一家人可都是會記仇的。
陸常悠看著季攀夕,眼珠渾濁“攀夕,你們兄妹兩個都是咎由自取。”
她也是。
她一天當中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渾渾噩噩、瘋瘋癲癲,了此殘生。
季攀夕從被告席上站起來“母親。”
陸常悠很意外“你還叫我母親”
他跟以前一樣,說話的語氣禮貌,沒有戴眼鏡,漂亮的眼眸波瀾不驚“梵帝斯是我掏空的,有仇有怨,我都在里面等著。不過林濃是無辜的,不要找她麻煩,您應該知道,我做任何事情都會留后招。”
他在威脅她。
陸常悠倒是有點佩服他,從梵帝斯掏出來的東西他都給了林濃,都已經淪為階下囚了,還在替林濃打算。
智者不入愛河,他那么精明,還是敗了,敗給了林濃。
法警催促“走吧。”
法警給季攀夕戴上了手銬。
一周之后,林濃告別母親,離開了帝都,她換了聯系方式,斷絕了所有和故人的交往,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