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領領放下信紙,去了廚房。電飯煲正插著電,里面溫著粥和雞蛋,還有一碟餃子。垃圾桶里扔了裝餃子的紙盒,那家店商領領也知道,離桐湘灣很遠。
她把插頭拔掉,去房間拿手機,給景召打電話。
景召接得很快“剛醒”
“嗯。”聲音還糯糯的,她問,“你在哪”
“在陳野渡的工作室,幫他剪片子。”
商領領又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還很早啊。”
“今天能收尾的話,我回了華城就不用趕回來。”
這是景召臨時做的決定,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去敲過商領領的門,她睡得沉,沒有醒。
“那會很趕嗎”
“有一點。”
陳野渡想趕在新政策出來之前,把片子拿去送審,景召先前答應過他會幫忙,陳野渡就沒有節制地使喚他,現在剪片都要他去。
景召的專業是攝影,不過他手里有很多證書,沒事考著玩的。
“那你別送我回去了。”商領領舍不得累著他,“我自己回去。”
“我不放心。”
她笑“不放心什么呀”
景召沒說,問她“午飯可以自己吃嗎”
“可以。”
她又不是小孩子。
景召不是個喜歡說甜言蜜語的人,性子又沉穩老成,感情里他會比較占主導“你先自己玩,不要跑遠了,我弄完了去接你。”
“好。”
商領領喜歡這個相處模式,他會慣著她,但也會管著她。
“早飯吃了嗎”
“還沒。”
“去吃飯。”
“嗯。”
“掛了。”
她特別乖“好。”
景召等了一會兒,她也沒掛斷。
“我去工作了。”
“嗯。”
景召先掛斷了,一轉頭,見陳野渡靠在剪輯室的門邊,正饒有興趣地審視著他。
“女朋友”
不是都官宣了嗎,陳野渡也猜到景召有情況了。
景召不否認“嗯。”
昨晚熬了夜,陳野渡胡子沒刮,仗著一副好樣貌,隨便穿了個棉大衣,又頹又喪“我還以為是你女兒。”
“”
景召懶得搭理。
兩人一同進了剪輯室。
陳野渡坐下“什么時候帶出來看看”
景召繼續手頭上沒做完的事,看著電腦“看她的意思。”
“是不是你錢包里的那個”
“嗯。”
陳野渡坐在轉椅上,沒起身,移動到桌子那邊,他拉開抽屜,拿出來一袋子藥“你還挺悶騷。”
他擰開一個瓶子,倒了幾顆藥,扔進嘴里,就著水吞下去。
是治抑郁的。
身邊很多人都當他是不正常的病人,景召不會,該罵就罵,該說就說。
“吃藥都堵不住你的嘴,再廢話你就自己剪。”
那可不行。
景召全能,而且好用。
陳野渡沒再“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