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郭解送來密信,萬劍門木風,死了!”馮保一邊說道,一邊送上來一份書信。
木風,就是那個為徒弟報仇,從蜀地跑到天南找沈萬三麻煩的那位。
展開密信,蕭承一眼掃去,隨后忍不住嗤笑一聲,道:
“堂堂八階高手,劍法犀利,卻死于客棧之中。渾身沒有傷痕,死前也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只知道死因是強勁指力破其周身經脈骨骼。呵呵,這是要往段段思平的頭上栽啊!”
馮保聞言,微微躬身,道:
“如今中慶城中,卻是輿論紛紛。中原武林人士,皆憤慨不平,直言陛下不講道義暗下殺手,此時已經聚集在天馬幫門前,要沈幫主給個交代了!”
蕭承聞言,更是冷笑道:
“昨日午夜死的,今日便有中原武林之人前去鬧事,背后之人倒是心急。”
“應當是因為太師即將回朝,坐不住了。畢竟總要做出點什么,方才顯露出自己的本事來啊。”
蕭承將密信一團,再次張開之時,密信便已經被內力震作飛灰。
他隨手拍了拍手掌,撣去手上的紙灰,看向馮保道:
“可有什么主意?”
馮保聞言,接話道:
“太師一方,想要將天馬幫收回麾下,此前種種,皆是為此。如今鼓動中原武林鬧事,應當也是想要借著中原之勢,壓服天馬幫。若依奴婢之見,借力打力便是。廣邀天下武林人士,做足勢頭,隨后便順其自然就是了。”
蕭承瞥了一眼馮保,笑罵道:
“滿是心眼,活得還真是夠謹慎的!”
馮保微微低頭,笑而不語。
什么順其自然,馮保的意思,是鬧大之后拿出證據,讓汪曉跌上一個跟頭。
他心中清楚,到時候自家陛下必然能夠拿出足夠的證據。但蕭承既然有些事情沒有告訴他,他自然也得裝一番糊涂。
蕭承站起身來,拍了拍龍椅之上的機關,只聽得“咔咔咔”的機關作響之聲,龍椅身后的金玉檀木屏風朝兩邊打開,露出一條直直向下的臺階,
走過數級臺階,便是一間密室。布滿精巧機關的密室之中,赫然擺放著木雕泥塑這種頗為胡鬧的東西。
馮保示意養心殿中的死忠小太監把好養心殿,隨后躬身追著在蕭承進入密室之中,在密室之中的數處隱蔽角落,按照某種順序敲擊了一遍。
隨后又是一陣機關作響,密室之中,竟然還有一間密室。
這第一間密室,放的都是些小玩意,便是為了以防機關被發現,糊弄人用的。
而這第二間密室,除了放著易容面具、衣物兵刃之類的東西,還有一處暗道,直通郭解宅邸。
這處地道,本就是云國皇室為了國朝覆滅之時,能夠留下一絲血脈而挖掘的,極為隱秘,除卻云國皇帝,便再無人知。蕭承花費了不少心力,修修改改,這才有了出宮的路。
蕭承易容成往日行走江湖的樣貌,剛要離去,卻突然想起來什么,轉身問道:
“希宜宮那邊,情況如何?”
“令昭儀那邊外松內緊,尋常小太監宮女進不去,但太醫院那邊來報,說是希宜宮突然有不少宮女被燙傷了,取了許多三黃膏回去。”
蕭承眼中精光一閃而過,狡詐地笑道:
“讓人將那邊的首尾收拾干凈,要很干凈的那種,干凈到讓人懷疑的地步。”
馮保聞言,心中了然,微微躬身道:
“請陛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