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顯赫一時的隱候樂行達,不顧儀態的連滾帶爬著,沒命奔逃在一條狹窄的夾道當中;努力的想要將身后那些嘶吼和慘叫聲,給徹底擺脫掉。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所營造平的這些地下。
這也是自從他年輕時,為了逃避家中那些狗屁倒灶的紛爭,躲入狗脊嶺的棚區以為藏身;卻依舊難免來自親族的迫害手段。也因此撞見和遭遇了那次“奇遇”之后;多年未見的巨大生死危機。
只是,相比當初對方所表現出來,令人心折的潑天權勢與權謀手段;此刻這位表現出摧枯拉朽式的強橫武力,卻是令地下的一切布置和守衛措施;都成了將他和手下們,各個擊破的變相囚籠。
然而,只要他能夠安然逃回地面,那一切都還有法可想。至少,他在家宅中蓄養的那些灰色力量,還有各種見不得光的特殊人士,多少能夠為他爭取到一些,得以從追殺下逃出生天的緩沖之機。
然后,等到官面上的力量也被驚動起來之后,就是他多年深植在洛都城內的影響力和關系網,開始發揮作用。這樣,哪怕他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與那些藏身幕后的大人物進行博弈和交易。
但是依靠多年收集的把柄和,他依舊有所概率確保自己能夠保全下一條性命。畢竟,在他府上死了這么多人,出了這么大的紛擾,有些東西已經遮掩不住了。他的價值也很可能到此為止了。
然而,只要有官面上的保護;堅持到多年前將他從狗脊嶺解脫出來,就一直在暗中坐觀其變的真正幕后扶持者;得到消息并且決定出手之后。樂行達就可以獲得一個,假死之后改名換姓的退路。
因此,他一邊暗自思量著種種利害得失,飛奔在一條條格外漫長的過道之后,身后那些似有若無的嘈雜聲,也終于消失不見了。然而,他卻發現自己在埋頭奔逃之下,來到一處頗大的地下空間內。
呈現在他眼前的,赫然是兩側旁一排排帶著鐵柵的囚室。然而,樂行達卻是不免心中一喜;因為他已經認出,這里曾是私下用來轉運違禁人貨的場所。而直通碼頭的地下水道,赫然就在不遠處了。
只要他上船并混入那些往來絡繹的河叉,就不信那個兇神惡煞的闖入者,還能夠繼續追跡下去。事實上,他一直沒能夠想通,對方究竟是為什么找上門來的,又是如何精準的找到他的藏身之所。
難道是內部出了奸細和內應,還是有大人物對他不滿但也無需用這種匪夷所思的手段,來敲打和教訓他,只要在官面上發話即可;或又是自己這段時間的行事,無意間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存在。
然而,在這處存放場所里,那些本該值守的人員,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樂行達隨后才想起來,他們似乎都被響起的警鈴機關,召喚去對付那個獨一無二的入侵者了。然這也變相符合他的心意。
因為,在見識那位追殺者的手段;以及對于自己手下中,可能存在內應的猜疑漸起之后;當下能夠知道他逃匿去處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作為以防萬一,他在城內不乏狡兔三窟的別有藏匿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