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仆泣求天聽……當下奉旨查訪東宮,防備奸邪暗中生事……;卻不想,卻不想,”說到這里,他滿臉惶恐的哽咽連聲:“東宮,竟然暗藏如此,駭然聽聞之事……臣仆卑微,只得呈于圣聽。”
片刻之后,作為物證的幾個大箱,被抬了進來,又翻到在地上,露出其中成堆的物件。而后許文思親手拿起,一個帶有奇異花紋的神牌道:“這便是東宮所屬,私下所禮拜的淫汜主,清寶靈尊。”
緊接著,作為阻撓搜查東宮秘密的罪魁禍首,大理寺少卿兼詹事府右丞狄懷英,也被押解進了殿內,只是他雖然被反綁起雙手,而略顯狼狽和潦倒;臉上還帶著血痕,卻依舊目光堅毅,凜然不懼。
然而,見到這一幕的高宗,亦是心中隱有不協;突然不耐煩的出聲打斷,正在口沫飛濺,聲色俱厲的介紹,這些東宮查獲的疑似巫蠱、壓勝之物,的許文思道:“可是你下令,對狄右丞用刑了?”
“……”突然被打斷即興表演的許文思,不由的心中咯噔一聲;下意識撇了一眼悄然無聲的簾后;才竭力咽著唾沫轉念辯解道:“圣上明鑒,乃是此寮竭力對抗,將士多有不忿,遂下手重了些。”
“狄右丞!”高宗卻輕皺眉梢,看了眼身挺如箭、氣度巍然的狄懷英,冷聲道:“可有什么話說?”“下臣無話可說,也無需多言。”狄懷英面露誠然的正聲道:“一切但聽至尊圣裁,便是了。”
“哦!”聽到這話,高宗反而心中奇了些許詫異和好奇:“那豈不當以國法論處,且株連你滿門才是。”“如是圣君本意,那下臣家門自當死得其所。”狄懷英不緊不慢的道:“只恐有悖圣德。”
“此話怎講?”面對他如此姿態,高宗心中略顯煩悶,不由輕咳了一聲,頓有內侍上前奉水揉胸又被他撥開:“又何以有悖圣德?”狄懷英才朗聲道:“圣上明鑒,嚴刑曲斷之下,安有真言呼?”
“豈有此理,死不可口、先倨后恭之輩,又安敢在君前悻悻作態!”許文思聞言不由驚跳起來,厲聲呵斥道:“圣上明斷萬里,如今人證、物證皆全,豈容你當面顛倒是非;”這時,簾幕卻輕晃。
而在場的文臣之首,黃門侍郎裴炎;也在察言觀色之下,突然踏前一步輕聲喝斷道:“許殿中,你在君前失儀了,還不快謝罪。”許文思這才注意到高宗臉色,不由連忙跪伏在地:“臣仆不敢!”
“朕既在此,當許你自辯。”但高宗看都沒看他一眼,卻又繼續對狄懷英問道:“那些出首和舉告之人的供述,暫放一邊。但這些妄自以壓勝、巫蠱之術,詛咒中宮及寡人的物證,你又當何言。”
“多謝圣上洪恩浩蕩。”聽到這里,狄懷英卻是如釋重負一般的,誠懇下拜道:“下臣不才,為了自證清白,可否請一個關鍵的人證到場。”“又是什么人?足以成為你的佐政”高宗亦是詫異道:
“乃是,太平殿下。”狄懷英緊繃的神經,也終于送了一口氣:聽到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高宗不由當場愣住了下;他身后簾幕,也無風自動的輕微抖蕩起來;但最后高宗還是吐出一個“準”字。
因為,在他本心深處,殘存的理智和愧疚感下,亦是很難接受且不愿相信,已然接受他的囑托,如約封岳嵩山的太子李弘,竟然還會利令智昏的指示他人,在東宮內暗行詛咒君父的壓勝、巫蠱之術。
一旦此事做實了之后,毫無疑問將成為影響天家權威的莫大丑聞。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