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好幾路越過蔥嶺群山,前來報信的人宣稱,這場變亂來的太過突兀,也毫無征兆就爆發了。當代的君候藍明德,在一次帶領家臣游獵當中,突然暴斃;結果,身邊的家臣和衛士就分做數派相互攻殺。
在當場亂戰和廝殺中,死了許多人之后;一些逃出來的強力家臣或是部酋,就在自己的居城和分領、采邑內舉兵;宣布擁立一位藍氏近支子弟,向著烏濕波候國的首府歸遠城進兵。如今已打成一鍋亂粥。
而江畋之所以派人(自己)參與的理由,則是在這些信使的報告當中,都不約而同的提到了;有當夜逃出來的幸存者宣稱,在君候藍明德暴斃現場,目擊到多具被吸干血液,開膛破肚,死狀慘烈的尸體。
因此于情于理,安西都護府都沒有理由拒絕,江畋以妖異討捕大使,兼巡邊御史的身份,派出專門調查人員的要求。只是,具體前往調查的那名里行院從事身份,被江畋本人借機頂替了而已。
而相比位于天山腳下,相對地勢平坦而開闊,途徑大片沙海邊緣、稀疏草原和綠洲城邑、戈壁荒灘的絲路北線;沿著于闐——祁連大道,前往吐火羅的絲路南線,顯然要更加崎嶇和艱難一些。
尤其是沿著孔雀河上游過了東鐵門關,進入蔥嶺山地之后;無窮無盡的雪嶺群峰,終年不化的高山冰川;仿佛永遠走不完山脊、坡地和山溝、峽谷,荒涼而貧瘠的鏡像,始終充斥著大部分行程。
與北線的烈日黃沙、大漠漫漫的干渴熱風截然相反;這里只有無窮無盡的石頭,各種風化侵蝕與地質運動,所造就無所不在的料峭懸崖、嶙峋巨巖、石堆、亂石攤;在風中呼嘯出亙古的嗚鳴聲。
但往往一走就是很長一段距離,都不見絲毫的人煙。唯有偶然奔走在巖壁之間,啃食著石隙中頑強生長的稀疏植被,大角盤羊和尖角巖羊,黃羊和鼠兔之類;才會稍微打破一些死氣沉沉的氛圍;
唯有在上下山的路口或是折轉處,才會見到被刻意堆起來的人畜骸骨,所充當的某種警示標志。沒錯,這里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瓦罕走廊,也是中國與阿富汗唯一接壤的狹長陸地邊境和通道所在。
哪怕到了現代社會,也不乏危險和的地帶。大部分區域都被高海拔的冰雪覆蓋;一年只有七八九三個月適宜通行。而這一路上的最大風險和威脅,就是來自變幻無常的高山氣候和多發地質災害。
突發的暴雨山洪,驟降的冰雹,山崩和泥石流;還有偶然的冰川消融,所帶來的地貌驟變;無不在威脅著深入其中的行旅和商隊。但好在江畋隨行其中,順手提前預警或是化解了絕大部分災害。
甚至,連遭遇的山崩地裂,也無法阻止這段行程。在探路的向導發現之前,足以阻擋行程好幾天的巨大落石;或是山洪沖擊出來的碩大溝壑,就已然被不知名的偉力,所提前擊碎、清空或是填埋。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