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一名灰袍兜面人,突然在墻面上轉身過來;舉重若輕的登踏著墻邊凸起的同時,揮舞起一對狹長輕薄的彎刀,如同一圈密不透風的光輪,將下方緊追而至的箭矢,叮叮當當的撥打開來。
也掩護著十余名的灰袍同伴,越過低矮的夯土城墻,轉眼要消失在殘損的城牒背后;但下一刻,一聲尖銳的呼嘯,瞬間貫穿了居中躍起最高的一名灰袍人;炸開一蓬血水的同時,又射穿了另一人。
將其閃避不及的小腹,緊緊的釘在了城牒上,頓時失聲慘叫起來;而后,其他連忙停下腳步的灰袍人,這才紛紛注意到,在城墻背后的陡峭山石上,赫然站著一名手持鐵臂大弓,搭射連珠的健兒。
剎那間,接踵而至的呼嘯渾鋼箭矢,力道沉重的輕易貫穿了,版筑的城牒和橫木的支柱;炸裂開絲絲縷縷的木屑和夯土碎片,也逼得這些灰袍人忙不迭四散躲閃。更有人才舉起小盾就被怦然擊飛。
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個跟頭,才灰頭土臉的爬起來,手上的缺邊小盾卻已崩裂成碎片,連帶手臂都變得血粼粼。也由此露出一張深目高鼻的典型塞胡面孔。但剩下的灰袍人也隨之做出了相應反擊。
他們有的人當空揚撒出一片亮晶晶的粉塵,遮擋了部分的射擊視野;有人擲出了數枚小巧的飛斧,有人投出背負在身上的短標;還有人舉起隱藏在袍子下的手弩,嗡嗡如飛蝗迸射而出細小的短矢。
畢竟,居高攔截他們的唐軍健兒,也只有一人而已……而已。下一刻,只見那名健兒突然自高處一躍而下,像是一只展翅的大鳥一般,用鼓起的烈風和大氅邊緣,閃過了手斧和短標,拍飛了箭矢。
反手擲出鐵臂大弓,迎面呼嘯著貫穿了迷蒙的粉塵,下一刻轟然憑空燒成一團火云;又燃燒的擊中一名躲閃不及的灰袍人,將其肩膀抽打的凹陷下去,失聲倒地。短促燃燒的火云,也瞬間被撕開。
露出一個沖天而降的身影,揮動烏黑水亮的鐵鞭,裂空有聲的當頭砸在,另外一名灰袍人的門面上;將其舉起擋隔的一柄長刀,狠狠擊斷崩碎在半邊臉上;頓就失去了聲息。但是另一柄曲刃已至。
如同吐信的毒蛇一般,悄然自側肩刺入頸部;卻被他另一只手掌進階無暇的抓住,扭轉繃斷成數節碎片,一把甩飛在襲擊者的頭臉上;將其打的飆血悶哼而退。但剩下的灰袍人業已爭相圍上搶攻。
就聽數聲沉悶的碰碰作響,各自揮舞著長柄刀和勾尖斧,聯手合擊的數名圍攻者;剎那間身體炸開一大蓬血雨,東倒西歪的濺灑、飛撞在土墻上。卻是身體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缺口。
讓遮擋不住的器臟和血水,嘩啦流淌了一地都是。突然而來的場外襲擊和支援,也讓剩下的最后三名灰袍人無心再戰,毫不猶豫的扭身向著城墻邊緣遁逃而走;然而這一耽擱,已讓唐軍趕到現場。
再度將最后三名灰袍人,團團圍困在盾陣槍從之中,而發出了困獸猶斗的凄厲叫喊聲。這時,濺了一身血的張自勉,才重新撿起那張被擲入地面的鐵臂弓;甚至還沒有多少變形,只是略有磨損爾。
而他徒手捏碎兵刃的指掌上,甚至只有幾道白痕而已;這就是他挺過了,初次的血脈激活/體魄蛻變之后;所獲得的常見能力/天賦之一“鱗紋”。可以在身體某些部位瞬間生成,網紋狀皮下鱗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