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家!”國老,不由眼角抽搐的看著,被眾多將兵簇擁當頭的年輕身影;而他們頭頂上的雨霧,顯然被某種力量排斥開來,在漫天綿綿的雨水中;形成了一塊十分顯眼而特異的空白;竟然沒有一絲一毫,能夠影響到突進的隊伍。
更有一群服飾/膚色各異的衛士,奮勇異常的沖殺在前,使出各種非凡超常的手段來;將那些零星冒出的漏網之魚,給毫不留情的擊倒在地。只見一名頭臉盡是刺青的衛士,手持反刃的雙刀,如同鬼魅般閃身在雨幕中,但凡錯身即倒。
卻如庖丁解牛一般的,輕松割開那些甲兵,披掛護具的間隙,噴出一抹抹細細的血花。又有人揮動著尖銳的鏈鞭,卷纏倒掛著那些甲兵,瞬間掀翻一地;還有人揮出十數尺,綿密的隱約拳印,將抵擋的盾面砸凹,連同士卒吐血而倒。
更有數人直接揮灑出,一蓬蓬的粉塵和煙霧;用掌風拍擊到結陣中后,頓時就雨水激烈反應著,爆裂開一團團刺鼻熏人的煙氣,變成侵蝕在頭臉上傷口,或是熏的人目不能視,或是從身體周邊,騰現出一道道閃亮劍光,將對敵割裂。
轉眼之間,這些東海出身的特殊衛士,就在后陣將士的掩護下,配合默契的殺穿了前庭,潰亂開來的拱辰諸衛士卒。又與高臺上奔走而下的,殿前司的各隊成員,連同混雜在其中的奇人異士,絕頂好手;血肉橫飛的撕殺、亂戰成一團。
而后,殿前高臺上的眾人,才后知后覺的爆發出,此起彼伏的叱罵和呵斥。“東海世子,安敢闖宮犯禁!”“通海家竟然謀逆反亂,引兵進犯宗家,宗藩法度何在!”“邸下包藏禍心,擾亂南海公室。勢當盡起海內之師,討平悖逆。”
“天朝法度森嚴,勾結妖異者死;”“縱使妖異手段,以內亂侵攻者,罪不可赦!”對面的東海公室將士,則是用更大的嗓音,咆哮著呼喊回來!“本家奉命追討妖邪,一路追殺至內苑,敢于攔阻者,視同包庇妖邪賊黨,株殺無赦!”
“不好”國老面無表情,卻心中驟然一冷,轉而踏進保寧殿內;卻見原本被人架走到,殿旁闕樓區的南海嗣君;已然不見了蹤影,唯有那位神襄、鐵林的衛士,橫倒、碎裂一地的殘肢斷體,在血泊中散發著熱氣。殿外甚至無人察覺。
而在水磨光鑒的紋石地面上,雕花的墻體和梁柱上,則是被切開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深深缺口、刻痕。下一刻,他突然倒退了一步;就見身邊兩名親隨,突然就渾身一僵;自自前額到肩膀,冒出了斜斜的血線,又頹然斷成兩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