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則是成為了,被從溫泉行苑內恭迎回來;僅僅在朝堂上露過一面,就宣布退修養病不出,諸事皆付嗣君的公室之主;日常停居之所。然而,這幅哪怕在冬日,也保持芳草萋萋的勝景,卻被破壞殆盡。
在水中環抱的宮臺殿閣之間,已經冒出了一道道顯眼的濃煙;湖面水花輕緩拍打的城壁下,漂浮著身份不明的尸體,或是被撞碎的小船、劃槳、撐桿的碎片;而花草芬芳、桃柳皆綠的堤道,被踐踏狼藉。
時不時,還有人在上面追逐、沖殺著,然后或死或傷的撲通一聲;滑落、掉進多孔橋邊,或是堤岸邊緣的水中;激起掙扎不斷的水花蕩漾,或是大片的漣漪不絕……而就在其中一條沖突作為激烈的堤道上。
為首一名渾身衣袍已經破破爛爛,卻露出古銅色肌膚的昂贊大漢,低聲怒吼著像一輛人形戰車一般,在迎面趕來攔截的宮衛之間,左沖右突幾無人可擋。那些揮舞斬擊的刀兵,或是抵近攢射的弓弩箭矢。
在他身上激發出一聲聲,金屬般蕩蕩輕響的同時,也被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的,粗暴橫撥、擋飛開來;甚至反撞著摧折成碎片。而被他揮舞的拳腳、指掌掃到的衛士,則毫無例外的凹陷、脆裂和迸血四濺。
而追隨在古銅大漢身后,還有一干指掌化作尖銳長刺,手臂變成鋒利長刃,彈跳閃身健步如飛,乘隙偷襲貫穿、斬殺敵手的異人;或是使用奇物或是特殊道具,發出毒煙、烈火、振波和氣旋的奇士之流。
轉眼之間,就殺穿了數以百計,匯聚而來的本宮衛士;然后,才在將近岸邊的那一刻,被迎面投擲的呼嘯長槊,將古銅大漢擊退了幾步。雖然,鋒利的精鋼槊尖當場繃斷,卻也在古銅大漢身上留下白痕。
隨即這道白痕就滲出了些許血水,又在肌肉的伸縮下迅速止住;然而與此同時,那些被擊退和打散的宮衛,也重新聚集了起來;在一名全身黑光鎧的將弁引領下,將這些突進岸邊的奇人異士團團包圍住。
與此同時,迎面放射的箭矢,毫不猶豫的越過古銅大漢,及其身后的奇人;集中在他們最后的同伴身上。那是幾名穿著灑掃宦者服色,卻精肉異常發達,或是強健精瘦之人;瞬間有人揮掌如輪撥開箭雨。
又有人抖動著衣袖如鞭、如棍,獵獵作響的橫空擊落箭矢亂飛;還有人雙臂撐掌過頭,朝天鼓起一陣無形的氣浪,讓上方拋射的咻咻箭支,都相繼偏轉、濺落在水草、淺灘之間;但也因此暴露居中目標。
那是一名佝僂著身體,渾身罩在披風之中,看不清面目之人;也是這一次試探性箭射的目標所在。然而,就聽嗤嗤數聲,在這些包圍過來的宮衛之中,突然就炸裂、爆散開數團白煙,將現場給籠罩大半。
也讓這些宮衛和將校,頓時就失去了眼前的目標;隨即變成了煙霧彌漫之間,混亂而嘈雜的沖突廝殺陣陣……然而,在背向宮殿和三條堤道的湖面上,一葉看似無人操持的小舟,正在快速的漂浮著靠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