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撒的一句“當然有證據”,科妮莉婭傻了,龐培傻了,就連秦納也愣住了。
平心而論,愷撒的指控,秦納是不信的。施巫法又不是那些做預言的祭司,閉著眼睛說自己聽到了神諭,就可以招搖撞騙。在古羅馬時代,施巫法只有最邪惡的女巫才能做到,而且這種玩弄神靈的行為,一旦被指控,就是死刑的下場。
秦納覺得愷撒一定是被龐培逼急了,端看他剛才跳上去揍龐培時的兇狠樣子,就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恨極了龐培,才說出了如此荒謬的指控。于是秦納皺著眉頭,開始盤算如何將這個年輕胡鬧的愷撒保下來。
這時,緩過勁來的龐培,一手用布巾捂住鼻子,一邊大步走上前來,粗聲粗氣地道:“愷撒,我一直以為你雖然奸詐狡猾,手段下作,但總算還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到了這個時候,竟是蠢得不可救藥。你以為你在這里胡說八道,就能救了你的小命?我告訴你,就沖你誣告我這一點,今天不但你要死,你的家產也會被充公!”
衛兵攔在龐培和愷撒之間,讓龐培不能對愷撒動手,只能隔著高大的衛兵,對著愷撒叫罵。
天狼從衛兵的肩頭探出腦袋,大聲冷笑:“家產?果然,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眾位議員,你們也都聽到了吧!這就是龐培設計我的理由,他就是看中了我的家產!”
龐培一聽,氣得夠嗆,然而鼻血一時還未止住,他也不能松開捂著鼻子的手,只能鼻音極重地大吼:“胡說!我看中你什么家產?你除了那幾個破盒子還值點錢,你還有什么?”
天狼哈哈大笑兩聲。高舉兩根食指,朝龐培一擺,沖著議員們做了一個:“你們瞧瞧!”的手勢,然后大聲道:
“真是三句話不離你的目的啊,龐培!你做了這么多,不就是為了我那不肯賣出的幾個盒子嗎?為了得到我辛苦得來的寶物,你不惜勾結女巫,行使巫術,你現在還有什么好說的!”
龐培簡直被氣了個半死,他明明什么都還沒說,怎么就讓這個巧言善辯的愷撒給繞進了溝里,坐實了“罪名”?
龐培現在只覺得熱血沖頭,鼻血也是嘩嘩不止,一時頭昏腦脹也想不出如何辯解,便大吼一聲,提起拳頭。
攔在中間的衛兵本是秦納授意,再加上身材高大,雖然不敢和龐培動手,但是也不會讓龐培打到愷撒。
而天狼躲在衛兵身后,繼續大聲叫道:“龐培,你這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的奸詐小人!你先是給我下藥,又故意引我岳父去科妮莉婭的臥房捉奸。你不斷用言語擠兌我岳父,讓他殺我。可惜啊,我岳父本就喜愛我,又憐惜我和科妮莉婭兩情相悅,自然是要成全我們的。
惡毒如你,見此計不成,就又生一計!故意先對我動手,從而激怒我,逼我說出你下藥的事實,你又可以反咬一口,說我誣陷,趁機奪了我的家產!
龐培啊龐培,你機關算盡,苦心謀算,費了這么大的周折,不就是為了我的那幾個寶物?”
“你胡說!!!”龐培被衛兵攔著打不到愷撒,又不能捂住他的嘴,只能聽著愷撒嘴里,沒一句是真的指控。活活氣得幾欲吐血。
“其實那些寶物我不是不賣,只不過我要留著給科妮莉婭當新婚禮物。等我們結了婚,到時候只要我的愛妻點頭,就是賣你一件兩件也不算什么,你何苦連臉面都不要了,要和女巫勾結害人?”
“你,你,你!!”龐培喘著粗氣,鼻血已經浸透了布巾,滴滴拉拉地灑在用馬賽克鋪成的地板上。將那頭仰天長嘯的雄獅圖案也染得仿若雙目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