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捕頭搖搖頭說:“劉家村的劉小二,一個潑皮無賴,七竅流血而死。”
“一個潑皮?”李曇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這個時候,燕捕頭似笑非笑的說:“李公子是不是知道點什么?”
李曇笑道:“我知道個鬼,我會是和潑皮無賴打交道的人嗎?”說完,他對燕捕頭拱拱手說:“既然這樣,那就打擾了。”
他走出門外,忽然笑道:“有名字就好辦多了。”
他對張巍說:“走,這里烏煙瘴氣,沒有什么好看的。”
說完,他帶著張巍轉身就離去。
張巍一直在觀察他,今天接觸下來,這個李曇心思細膩,確實是一個做事的人。
他帶著張巍穿街過巷,不多時來到一處掛著紅燈籠的房子外。
他開始用力的拍門。
拍了一陣,里面沒有動靜,但是他也沒有停手,而是繼續拍門。
終于,里面傳來一個生氣的聲音:“媽的是誰?這才幾時就敲門,窯姐才睡下!”
張巍一愣,這居然是個窯子。
窯子大家都應該不陌生,就是一個龜公,帶著幾個窯姐做半掩門的生意,也不要小看這種窯子,高端的不比大青樓服務差,就是規模小,待客能力有限,走的是精品路線。
而低端的,那就是十幾文就能來一氣,有時候連蠟燭都舍不得點。說實話,黑燈瞎火的情況下,那些客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男人還是女人身上瀉火的。或者不是人也難說……
門口‘吱呀’一聲拉開,里面伸出一個怒氣沖沖的頭。而李曇看見這張臉,一腳就踢了過去。
‘哎喲!’這人一聲慘叫,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而李曇則是大步走了進去。
他四下看了看,幾個房間有幾雙眼睛偷偷向著這里看了過來。應該是那些窯姐。
李曇沒管那些人,而是對地上的人說:“王三狗,你欠我的錢也該還了吧。”
這人一看是李曇,立刻泄了一口氣,跪在地上陪著笑說:“李公子,這些錢對你不值一毛,您何必追得這樣緊。”
李曇冷笑一聲,說:“這些錢對我確實是不值一毛,但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管錢多錢少,都是要還的,不然以后這規矩還怎么立?要不然,我將借條轉給那些和尚?”
聽見李曇這句話,這人臉色一變,連忙說:“別別別!李公子你行行好,千萬不要將借條給那些和尚,您就寬我幾天行不行,只要幾天就行!”
和尚是高唐縣最大的收放貸人,他們放貸,自然也收債,他們雖然是和尚,但是下手可真的黑!要債的成功率是九成九,唯一失敗的是,那家欠債的人用最后的錢買了一包毒藥,全家幾口全部吃了。
人死了,不能抓人抵債,而那人也沒有房子、田契,一家七口,老老少少,連著狗都死的整整齊齊!因為是中毒死的,尸體都不能利用。
所以,這一單才黃的。
因為如此,這王三狗聽見李曇要將欠條轉給和尚,當即是嚇得臉都綠了。
李曇冷冷一笑,說:“既然這樣,你認不認識劉小二?回答得好了,爺還能再寬限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