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鬼婆冷冷的哼了一聲:“哼!”
最終,她還是將結印散了去。
現如今,她已經可以非常確定了,絕對有人在幫閻添歲,或者說不準他也是陰陽先生這一脈的。
否則的話,閻添歲不可能對這三種陰陽鬼煞這么了解。
腦海里思索著,鬼婆離開祭壇,雙手拂上了柳樹的樹壁,一股意念傳遞了過去。
……
月光下的塔寨,似乎突然間變得熱鬧了起來。
村子的中間就是宗族祠堂。
這會兒,大量的村民聚集在這兒。
只不過,他們沒有了白天的模樣,現在這些村民一個個在月光下顯出凄慘的身體。
有的殘缺了大塊,有的渾身被燒焦,有的甚至干脆只剩一具白骨!
全民皆為鬼物!
整個塔寨的村民,居然全都是鬼物!
在祠堂的正中間,坐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它的身軀足足有兩米多高,渾身肌肉虬結。
他手里提著一柄大刀,身上破衣爛衫,看著便有一副兇悍之氣!
但是,在這樣壯碩的身體上,卻長著一顆怪異的頭顱。
那是一顆老人的頭,皮膚褶皺,頭發幾乎掉光,牙齒也不剩幾顆。
一對眼睛瞇起,閃爍著略顯渾濁的模樣。
這分明就是劉福貴!
月光下,這個年近百歲的老人,居然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楊老婆子沒來?”
眼看著所有人都到齊,卻偏偏少了楊老婆子,劉福貴睜開眼睛出聲問道。
“沒!”
一個村民鬼物連忙回應道:“我從她家門前走過的時候,專門去查看了。”
“結果她兇巴巴的,讓我們趕緊滾,還說她今天晚上就不過來了。”
“我看吶,是今天進村的那兩個男的,給了她反抗的勇氣!”
那村民一副憤憤不平的語氣。
聽著他的訴說,周圍的村民也全都露出不滿之意。
嘈雜聲逐漸響起。
“行了!”
主位的劉福貴敲了敲手里的大刀:“都給我安靜!”
他身上顯著一股子兇悍之氣,就好像是一名山賊。
那些個村民一個個都作出恐懼之色,不敢再吭聲。
“這次楊老婆子不來,那下次便讓她多奉獻一次好了,反正她的肉身還未曾太過破損。”
劉福貴咧著嘴,露出猙獰的笑容:“以為閉門不出,就可以躲得過嗎?不可能的!”
“當年的債要一筆一筆的清算,只要是沾染上了的,誰也逃不掉,誰都別想逃!”
聽著劉福貴的聲音,所有村民都在顫抖。
“劉老!”
就在這時,一個缺了半個腦袋的村民鬼魂突然跑了過來,跪在劉福貴面前。
“神樹……神樹那邊,正在找您呢!”
“嗯?”
劉福貴猛然站了起來。
“走吧。”
他的目光掃視著四周:“今天晚上,輪到哪家了?”
幾個村民連忙開口:“應該到許強他們家了!”
許強是個看起來略顯肥胖的村民,此刻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提點,他露出了恐懼之色。
他的身后,還藏著他的妻子,以及一對年邁的父母。
“劉老!”
猶豫半晌,許強終于還是跪下,顫抖著哀求道:“能不能.....能不能饒過我們家這一次,我們幾個……真的扛不住了啊!”
沒有等劉福貴開口,一個村民主動呵斥道:“閉嘴,輪到哪家就是哪家,怎么能更改?”
其他的村民也連忙附和:“就是,要是再廢話,小心劉老發怒!”
“老許,快別說了,運氣好你還能度過這一次,要是讓劉老發怒,你可就真的完了。”
眾人七嘴八舌,紛紛勸阻。
倒不是他們看重規則,而是……如果許強真的被饒過了,那這一次,必然就會落到其他人頭上。
誰敢保證,不會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