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握棒后擺時,左臂會比右臂多擺10厘米,左側背闊肌順勢收縮拉低左肩,剛好抵消握棒手臂的輕微偏重。
高速攝像機追蹤下,他的頭部始終保持“平視前方3米“的角度,頸部肌肉幾乎沒有多余動作。
這種從頭到腳的“剛性穩定“。
讓他的能量仿佛全部流向“向前跑“這一個方向。
進入直道中段時,布雷克的速度已穩定,這是大多數選手100米沖刺的極限速度,卻只是他“維持戰“的開始。
200米后程他能比博爾特更快,核心就在于,博爾特后面靠步長優勢拉開差距,他則是靠“每一步的速度衰減率“更低。
打個比方。
別人跑10步速度掉0.5米/秒,他掉0.2米/秒,跑得越遠,差距越致命。
這種“低衰減“體現在他的肌肉耐力分配上。途中跑時他的股四頭肌激活度穩定在85%,既不是100%,也不是80%,這種精準控制來自他的“肌纖維類型配比“。
快肌纖維負責爆發力,慢肌纖維負責耐力,他的快肌纖維中混有更多“中間型肌纖維“。
這些肌纖維既能快速收縮,又能在高強度下維持較長時間的激活狀態。
當他跑至第15步時,普通選手的快肌纖維已開始出現“收縮延遲“,從收縮到放松的時間增加0.02秒,他的中間型肌纖維卻能接過發力任務,讓步頻始終穩定,沒有一絲波動。
什么是天賦?這就叫做天賦。
越高的速度維持時間越長,帶給他的效益越大。
再說擺臂。
之前因為最高速度維持時間不夠。
布雷克其實一直有一種更高速度維持的擺臂模式。
但沒機會施展。
200米總而言之還是太長了一些,用在100米,特別是沒有多少加速和啟動階段的接力百米賽,擺臂動作變化,是他“省力巡航“的另一個關鍵。
比如握棒的右臂擺幅比左臂小5厘米,但這5厘米的差距被肩部轉動完美抵消。
每一次右臂后擺時,右肩會向后旋2度,左臂前擺時左肩向前旋2度,整個上半身像一個輕微轉動的齒輪,把擺臂的動能轉化為向前的慣性。
他的肘部始終保持90度彎曲,這個角度能讓擺臂時的“轉動慣量“最小。
就像用繩子甩重物時,繩子越短越省力。
更重要的是握棒的手。
接棒后他很快把棒體從“45度傾斜“調整為“貼近身體的垂直姿態“,拇指貼在棒體側面,食指和中指在前固定,這種握法讓右手幾乎不用發力維持平衡。
前臂的肱橈肌激活度甚至比“水平握棒“時低20%。
節省的能量剛好能補給下肢肌肉。
此時他的身體重心上下波動僅2厘米,這是“高速穩定“的終極體現。
重心波動大,意味著每一步都在“上下蹦“,浪費能量。
他能把波動壓這么低,靠的是核心肌群的“動態微調“。
當支撐腿落地時,腹直肌會瞬間收縮10%,像彈簧一樣緩沖落地沖擊力。
當擺動腿向前送時,腹斜肌會配合擺臂方向輕微發力,把重心輕輕“推“向支撐腿前方。
這種“收縮-放松“的交替比鐘表齒輪還精準。
讓布雷克重心始終沿著一條近乎直線的軌跡向前移動。
看他的途中跑會覺得“沒什么特別“,正是因為太穩定了。
沒有夸張的擺臂,沒有猙獰的表情,就像一臺精密的機器,把天賦轉化為不疾不徐卻無人能及的速度。
這。
才可怕。
當布雷克跑完前50米時,盧日尼基體育場的觀眾席已經響起成片的驚呼。
他的身影在直道上幾乎成了一道模糊的黑綠色閃電。
但真正讓對手絕望的,是他后50米的狀態:沒有絲毫“力竭減速”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