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飛雪,將南川的每個角路都染成了白色。
紅墻外斜出的那一抹粉白山茶似乎比去年開得更加茂盛,碩重的枝頭墜著兩三只山茶,花蕊里藏著絲絲銀白的雪色,如少女的心事。
粉白山茶映著紅墻,開得異常嬌艷。
數學決賽后的寒假來得算是個好時候,身心放空,將那些可惡的競賽和期末成績全部拋之腦后。
她現在就想要一個輕松地、自由自在的寒假,好好地慰藉一下自己疲憊的身心。
江安河隨顧城逸兩口子在外經商,兩家人來往親密,今年打算在一起過年,也算是緩和一下洛姥爺和顧城逸之間的氣氛。
顧城逸幾乎一年來看不了他一次,若不是孫子顧言之還給自己留了些念想,自己這心還真的無處安放。
洛白苦于豪門生活,手上也有不少的公司股份,分公司的工作將她的時間壓縮得所剩無幾。
洛姥爺現在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還有林筠一家子對自己有些照顧。
今兒個,林筠帶著江舟去車站接江安河,將喻書眠留在了洛姥爺家。
“洛爺爺,今年新年有沒有什么愿望?”
喻書眠在一旁煮了一壺暖茶,用小蒲扇輕輕地打著風。
“洛爺爺沒什么愿望,能看著你們這些孩子平安長大就是我的愿望。”
洛姥爺微微瞇著眼,洛姥姥在廚房忙活,顧言之在旁邊打下手。
“眠眠,你覺得我們家言之怎么樣?”
喻書眠怎么聽這都算是話里有話,那爐中的火似乎燒到了她的臉上,緋得通紅。
“他什么都好。”
喻書眠也不知道自己這嘴是不是沒個輕重,什么話都敢往外說。
“真的?”
洛姥爺高興地笑了一聲,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對顧言之這么高的評價。
“你若是早點認識他,你可能就不這么覺得了。”
洛姥爺說此話讓喻書眠一下子來了興趣,不免追問了一句。
“什么意思?”
“以前的他,脾氣臭的很,沒人管的下他。”
喻書眠回頭看了看在廚房忙活的顧言之,經洛姥爺這么一提點,越看越像。
顧言之以前一定是個“惡霸”!
“他有嚴重的潔癖,自己的東西從來不讓任何人碰。”
嗯?是嗎?
喻書眠楞了一下,她怎么沒有感覺?
“我現在啊,別無所求,只盼著他能平安一生,就足矣。”
那時候的喻書眠根本不知道為什么洛姥爺會說那樣奇怪的話。
平安一生,是美好的祝福,
可是,為什么洛姥爺的語氣卻是那樣的擔憂?
正當她還想問點其他的,這時門鈴卻響了。
想必是母親回來了,喻書眠飛身上前快速打開了防盜門。
“媽!”
還未看清來者是誰,直接脫口而出。
“洛阿姨……”
喻書眠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尷尬得摳了摳腦袋,將洛白迎進了屋。這一聲“媽”,洛白可是聽進心里去了,即便是很多年過去了。這一聲還深深的刻在她的心頭忘不了。
“爸,媽。”
洛白提了許多禮品放在茶幾上,洛姥爺一臉嚴肅,正眼都未曾給過她一個。
當初這場婚姻他們二老以命相逼也沒有阻攔下來。
豪門生活,哪里是她能夠駕馭得了的?這么多年,顧城逸哪里對她有半分情意?不過都是為了各自的生活茍且罷了。
哎……一切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