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書眠走了,徹底的走了,永遠消失的無影無蹤,什么也沒有留下。
唯獨留下的只有一封簡短的信,放在家中的桌子上。
信上的內容也非常的簡潔,就一句話。
“不要來找我,否則天橋下的那具尸體就是我。”
多么決絕的一句話,就這樣人間蒸發,無聲無息。
除了家里人和顧言之,再也沒有人知道這信的內容。
她放棄了年薪百萬的工作,放棄了家人,放棄了朋友,放棄了以前自己所有在乎的東西,孤身一人去了一個貧瘠的山村支教。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瘋狂的決定,似乎這是在自己昏迷之間,自己做了一個夢。
夢見那些大山區的孩子們無依無靠,就像那時候昏迷的她一樣。
每日能聽見別人說些什么,卻不能睜眼醒來看看,也不能張嘴說一說自己心里的想法,只能死死的躺在那里。
現在好了,她醒了,所有的記憶全部涌上了心頭,全部都是痛苦的回憶。
她不愿再回憶起那些往事,卻又不能忘卻,唯一的辦法就是遠離那一片曾經生活的故土,去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讓自己放下沉浮的內心,好好的重新生活。
“你好,請問有人嗎?”
她推著行李箱,背了一個黑色的書包,趕了兩天兩夜的路,讓她有些疲憊。
終于到達了目的地,是一所鄉村學校。
她站在大門口,從外面看去,只有三間簡陋的水泥房子,房子大門口旁邊還有一個小院子,里面栽的是一些蔬菜。
“請問有人嗎?”
喻書眠推開外面的鐵門,一陣秋風卷來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來了來了!”
終于響起了一個沉悶而又敞亮的聲音,聽著飽經滄桑卻不失精神,像是一個老者。
“哎呀!你就是那個村書記說的支教大學生?”
從里面跑出來一個老年人,戴著一副棕色的老花眼鏡。
花白的頭發是歲月沉淀出來的,額頭上的皺紋和眼角的魚尾紋顯得他更加的老練和藹。
“是的,請問您是這里的校長嗎?”
“對對對,我就是,快進來坐!進來坐!”
那校長熱情的幫她拉過箱子,推著進了里面的辦公室,實話說,那就是一間很小的沒有窗戶的屋子,整個看起來還很潮濕。
小屋子的天花板上掛著一只看起來有些年代的燈泡,還是那種老式的鎢絲燈泡。
“讓你見笑了,我們這里環境有些艱苦,可能后面你會不習慣哦。”
老校長提前給她打了一劑預防針,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沒事的校長,我能吃苦。”
喻書眠接過老校長給她到的茶水,是很樸素的一杯金銀花茶水,就是土生土長的味道。
“你這是?準備待多久?”
老校長補充了一句話:“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
之前來這里的支教老師只待了一個月,最多的也只有三個月就走了,這里十幾年間就只有三位支教老師來過,從此后再也沒有其他的支教老師來過這里了。
村里讓他申請一下,但是都無濟于事,這里的條件真的是太艱苦了,現在的年輕人吃不了苦,也沒有誰愿意畢業就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
“校長你放心,我給自己定的目標是三年。”
“三年?!”
老校長驚呆了,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抒發自己內心的情感。
“怎么了校長?是……時間太短了嗎?”
喻書眠看著他的表情,覺得自己是不是說少了?但是自己的計劃里三年時間是最基礎了,若是可以,她也想一直待下去。
“不不不,真的是太高興了!太高興了,有些激動……”
老校長趕緊給她續上一杯茶水,扶了扶眼鏡,激動地雙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