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雁書。〕
過了一個小時,盛思卿又問:〔睡著了?〕
江梓還是沒回復,嫌小屋太冷,這幾天都窩在劉煒宿舍里,沈雁書偶爾發發消息問問他。
三天后是小年,這幾天基本都有飯局,盛思卿,趙順,程乾,李洋挨個請他,最后劉煒覺得白吃這么多天不好意思,就自己辦了一頓飯局。
還好玻璃廠最近幾天停工,很多人回家過年,這么大的玻璃廠沒有了噪音,那個大煙柱沒有黑灰色的煙冒出來。
就劉煒宿舍熱鬧極了。
趙順扒了個橘子塞嘴里:“洋哥沒把你媳婦兒帶來啊?”
李洋說:“就兄弟們聚聚,帶她干嘛。”
“多久結婚啊?”劉煒問。
“她爸媽迷信,看了好幾個日子,估計怎么也得四月份去了。”
飯局里頭就沈雁書一個女的,她面癱似的臉也看不出來尷尬不尷尬的。
“哎?乾哥和老大的菜怎么還沒洗好?我去看看。”趙順拍拍褲子上的瓜子殼站起來往走廊盡頭走去。
程乾拍了一下江梓腦袋呵斥他走開點兒:“你干嘛?嘆了好幾次氣了,大過年的嘆氣干嘛。”
“害——”江梓靠在陽臺上,余光剛好瞄見趙順過來,“我嘆什么氣你自己清楚啊。”
“我不清楚,你說。”程乾還是埋著腦袋。
江梓:“聽煒叔說,過完年你要走?”
程乾看了他一眼承認道:“昂,要走。”
“去哪兒?”
“隨便走走見見世面唄。”
趙順停下步子:“乾哥怎么也要走?那網咖還開不開了?”
程乾放好菜葉,甩甩手上的水靠在墻壁上:“轉讓了,是我朋友,你們要去的話說一聲,給你們免費。”
江梓擰眉,聲音放的很輕:“你們一個兩個的什么意思?都要走。”
程乾疑惑:“什么叫都要走?不只有我一個嗎?”
“……”仿佛意識到自己說得不對,江梓才及時改口,“啊,思卿不是要去訓練營了嗎,李洋要結婚了,到時候就剩下我,順子和小白眼狼,煒叔了。”
程乾笑道:“我又不去一輩子,就隨便走走,去學習學習,到時候回來開個店。還不是跟著你們這一群鬼混。”
吃完晚飯一群人在屋里打游戲斗地主,江梓喊上沈雁書去走鐵路。今晚沒月亮沒星星,天黑的連多云都沒有。
沈雁書有點兒看不清,在鐵路上踉蹌了好幾回,江梓拉著她的手。
“太黑了。”沈雁書說。
江梓想了想松開沈雁書的手:“等我幾分鐘。”
“你小心點兒。”沈雁書遠遠對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十多分鐘后,江梓又爬上了鐵路,手里拎著一個白色塑料袋,里面裝著幾個小橘子還有兩支小蠟燭。
他一屁股坐在鐵路上,拿起小橘子用小刀在底下劃了一個圈:“小時候煒哥給我做過。”